文心兰的爹文锦骅坐在上座,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郭氏站在文锦骅的身侧,低声地啜泣着。
而钱琅,突兀地站在厅堂中央,时而看看顾旸,时而又看看文心兰,脸上是遏制不住的愤怒。
听到院门响起的声音,除了文心兰以外,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院门处。
文承畴遣走二儿子,朝里看了一眼,闩了院门进了院子。
刚踏进厅堂,钱琅便顾不得他是长辈,是一国之相,扯起一抹讥笑道:“左相大人真是好家教啊!”
被一个小辈这般耻笑,文承畴心里窝火,但理亏的是他们,他能怎么办呢?
只得小声地哄诱道:“小琅,你且稍安勿躁,等老夫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再做决断如何?你放心,老夫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发生这样的丑事,左相大人还要如何决断?如何给我交代?”
钱琅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瞪大眼睛看着文承畴,也顾不得敬语不敬语,“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娶文心兰这个坏了名节的女人?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再娶她的!我鄱阳侯府丢不起这个人!退婚!这个婚,必须退!”
丢下这话,他就朝外走去。
哪知刚迈出一步,顾旸便一个闪身便到了他身前,点了他的穴道。
钱琅不能动了,顿时紧张地看向顾旸,“三皇子,你睡了我的未婚妻不说,难道还想杀人灭口?”
顾旸抿着唇没说话。
如果可以,他觉得杀了钱琅是最正确又最省事的做法。
然而,很多人都看到钱琅是被他表弟文蔚带过来的,到时候即便这件丑事不被宣扬出去,鄱阳侯府也会因为钱琅的死而和外祖父不死不休。
到时候他少了一大助力不说,外祖父若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是,如果放了钱琅离开,以他的性子,这事必然会宣扬得人尽皆知。
真是两难!
“小琅,你且乖乖的等等。”
文承畴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安抚了钱琅一句,狠狠地朝文心兰的方向瞪了一眼才问顾旸,“阿旸,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外祖父,我和表妹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顾旸道:“钱世子落水,我因为担心钱世子便想着过来看看,哪知刚进院门就被表妹抱住,我看出表妹异常刚想推开她,身体却不受控制,才、才……”
原本他并不想参加武斗,但为了让江宝翎看到他的优秀,足以配得上她,才想着拿个魁首。
哪知钱琅这个蠢货居然射个箭都能被箭矢带着落了水。
老鄱阳侯乃是先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在外游历认识的结义兄弟,在先皇夺嫡时,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后来先皇登基便封了侯,且享有豢养五千私兵的权力。
老鄱阳侯前年虽然得病死了,但这权力仍在。
五千私兵虽然不多,可若是培养成像江家的乌衣骑那样以一敌十的精兵,那便可以敌五万大军!
对他将来夺嫡,有着莫大的帮助。
是以,祖父才费尽心机定下钱琅和表妹文心兰的亲事。
鄱阳侯钱世勋女儿无数,却只有钱琅一个儿子,他不能让钱琅有丝毫的意外发生。
从梅园出来,他想到江秋蕴摔跤的事,便去看了她一眼。
因为江冬漪在那里,他没有进去。
等他来到鱼跃阁,刚踏进院门,文心兰便像一条无骨的蛇一般缠上他,他看出她的异常,刚想推开她,哪知他浑身一阵发热,便抱着她去了闲置的西厢房……
钱琅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准备再去梅园,许是听到异常的声音,便偷偷到窗前看了一眼,发现了他们。
他虽然回来已经快一年了,却是第一天现身而已,到底是谁这般设计他?
是太子还是二皇兄?
让他查出来,必不让他们好过!
但眼下怎么让钱琅把这事当没发生过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