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倒有一人或许能救我。”
“谁?!”
我急急问他。
许桑衡迟疑片刻,才缓缓吐出那三个字,“梅若笙”。
3、
“殿下,梅大人那边,您当真就…”
“他梅若笙是个什么东西?还能管到我头上来?”
“可梅大人现下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圣上将那武德司交给了他,这以后,怕是连这立储他都要干涉…奴才知道殿下无心储位,可于氏一族荣宠全皆攥在殿下手中,这武德司自被梅若笙接管后,可没少搜集罪证弹劾于相国,殿下,你可再不能得罪了梅大人!”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无须多言,退下。”
“是…”
我尚在睡觉,却听得耳边不住传来说话声,我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想自己刚刚不是还在牢中同许桑衡一起吗?何故会在这里听到旁人说话。
我睁开眼,目之所及,竟是容望的一张脸。
我吓了一惊,赶紧起身坐好,恍然间,还是有些分不清今夕究竟是何夕。
“你醒了?”
容望面色微沉,他一只手本还悬在半空之中,不知是要做什么,但他看我反应甚大,旋而收回手对我道,“你从昨晚上了马车之后就一直昏睡不醒,随行的太医替你把脉瞧了,说你身虚体弱,气血两亏。”
我揉了揉疼到将裂的脑袋,总算是想起来了,我现在是在入京的马车之上,这马车应该正在向前行进,有些颠簸,但比我之前乘坐的那辆要平稳得多,车厢也更大,更华丽,光是我身下睡的这张床,就很是柔软舒服,铺了层金丝线绣制的软绸面,贴在身上滑滑的,又轻又软和。
我差些又要窝下去继续睡了,可这时,才猛然觉察出不对!
这不是我昨晚上的那辆马车!
而且这被上…有…有金线,这是…这是…
我慌慌张张地转过脑袋,环视四周。
“别看了,这是我的马车。”
容望大概是觉得我这般迷迷瞪瞪东张西望的模样实在好笑,面色稍缓,冲我说道。
末了,又嘀咕了一句,“你跟小时相比,倒真的没什么差别…对了,许清妙。”
容望忽正色问我,“你在睡梦中何故会一直哭叫,怎么都唤不醒?我问了太医,太医说他也没见过这般古怪的病症,你究竟是怎么了?”
容望的眼里尽是探究之意。
想来,应该是我又犯心疾了。
我心中藏了太多的事,却无法同容望一一说明,因容望本也是我心疾的来源之一,我暗叹一声,疏离而恭敬地对容望道,“多谢殿下关怀,这只是老毛病罢了,不碍事的。”
“若无其他事情,还劳烦殿下让马车停下,我好先回自己的马车。”
“我有痨症…不好与殿下同处一室,怕会传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