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月在一旁笑着摇头,表示这种画面看了太多次了。
郑肃云虽然和她们同龄,但语言行为总是幼稚一点儿,每次惹着杜桑生气,道歉比谁都快。
但杜桑天生脾气比较好,向来听见道歉就会原谅。
果然,杜桑看了郑肃云一眼,叹了一口气:“算了,没关系。”
沈非月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
杜桑伸出手,佛开郑肃云,黑色衣角坠落,落在她的掌心里。
外套布料细腻光泽,针脚细致缜密,一看就价值不菲。
穿堂风有点冷。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比之华而不实的言语,穿在身上的衣服更显得货真价实。
〇三
“你老实说,你和盛昭,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回到酒店,沈非月迫不及待将电脑一丢,目光灼灼地朝杜桑逼近。
杜桑将衬衣外套脱下来,想了想,没敢丢在酒店床被上。
她转身将行李箱打开,规规矩矩地将它叠成四方块儿后,和她干净的衣服放在一起。
“很陌生的关系。”杜桑站起来说。
“骗谁呢!当我是傻子呢!盛昭拿外套给你还让助理帮你解围,那他怎么不帮我拿电脑啊!”沈非月落在她的身上的目光,恨不得刻上“八卦”两个大字。
杜桑:“……”
她无言地转头看了一眼沈非月,背过身将t恤脱掉。
肩背线条没有女子应有的柔软,而是纤薄的硬朗。人鱼马甲线陷入裤腰处,白皙傲人的雪峰藏匿在黑色胸衣中。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她肩膀处新鲜的伤口,和背脊肚脐上多处伤疤和撞痕。
即使沈非月已经看过很多次,此刻也撇开了难忍的目光。
武替真的是个危险而辛苦的职业。
“真的是陌生的关系,别乱想那些有的没的……老实说他今天居然会出面,我也很意外。”杜桑拿着卫生纸沾水,将伤口处的干涸的血渍擦干净,“你用脚指头想,我要是和他关系很好,还混成现在这样?”
杜桑指了指身上各处的伤口,无所谓地笑笑。
“我先去把伤口处理了,晚上睡觉给你讲吧。”
……
第二天清晨,杜桑从酒店醒来第一时间看手机。
一条新的短信,她目光一颤,有预感似地点开——不出所料,是试镜失败的通知。
虽然说熟能生巧,但每当这种时候,她心脏依旧一沉,像是被浓厚的棉布蒙住了口鼻,窒闷到难以呼吸。
再次体会到,关系和气运在工作上是多么重要。
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杜桑倒在床上,拿手背遮住眼帘,感受到眼眶的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