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一直都能将岭南一头的他们,又何尝甘心被岭南反压?
孙桂昌眼眸微眯:“你这是在教我做事?”他伸手指着在座的人,“以为事不关己,以为丢失的擂台只是我孙家的?你们别忘了,岭北五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白孟宇与肖海青交换了个眼神,起身道:“是,这事关乎到我岭北的名誉,但是孙老,你扪心自问,你之所以提出岭北要多占一个擂台,没一点针对宋澄的意思?”
肖海青接过话:“输在一个小辈的手上确实有些难堪,但谁还能做常胜将军?孙老,你跟宋澄的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一直未说话的李家家主李茂站了起来,“我若记得没错的话,孙老的孙子年前去过f市,还跟黄家那个混小子走得比较近。”
听到这儿,大家都明白了过来,黄晟算计宋煜的事,孙家有参与。
肖海青跺了跺脚:“你,你这是老糊涂了啊!年轻人的恩怨本来就该由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我们这些老家伙掺和进去本来就不合适,你倒好,不仅掺和了进去,还将梁子结大了。”
“我做什么还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孙桂昌沉声道。
肖海青点头:“行,你孙家的事我的确管不着,”他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重放在桌上,“但我白家的事还是我说了算。”
见他一走,李茂也挪动步子:“我李家素来是岭北五大世家中最差的,就不瞎掺和了。”
白孟宇也紧跟着起身,复杂地看着孙桂昌:“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不为自己考虑,我也得为底下的后辈考虑,现在的宋澄动不得,那可是连国家都捧着的存在。”
一时间,已离开了三人,孙桂昌只能将视线投注在一直眯着双眼的宫崎身上:“龚老弟,你怎么看?”
宫崎听见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慢悠悠起身:“你知道的,现在家里不是我在管事,我回去问问。”
一直都守在门口的孙齐,见四位家主都已离开,立马推开门走了进来:“爷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指着门外,“他们都是一群怂包。”
孙桂昌一直都看着宫崎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言,良久,他才出声:“宋澄留不得了。”
……
出手
与此同时,五楼休闲区,众岭南的弟子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神采飞扬地讲解自己在擂台上的表现,以及对方的惨状。
见此,岭南五个当家人都会心一笑。
许金荣垂眸看了眼时间,高举起手:“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住嘴,不约而同看向许金荣这边。
“你们的表现很好,”许金荣提高了些音量,“但是,千万不要骄傲自满,别忘了,我们现在只是略占上风,距离真正的胜利还差一截,所以大家一定要稳住心态。”
“知道了!”大家利落应道。
距离这儿二十多米的休息室,宋澄正悠哉地靠在吊椅上,边端着咖啡,边看向窗外,一点都没学生上场时,老师该有的焦虑。
柳梓蔓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是对他们有自信,还是事不关己?”她迈步来到宋澄身旁,挨着宋澄坐了下来,顺着宋澄的视线看出去,除了建筑物还是建筑物,她摇摇头,收回视线靠在宋澄的肩膀上,手指在宋澄的腿上画圈,“贺导把他下一部剧的剧本发我了,我觉得挺有意思,想试试。”
宋澄立马扭过头来:“可想好了?那部剧我听贺导说过,是一部反映九十年代农村女性生活的剧,以贺导的性子,肯定会尽可能去还原,你?”
柳梓蔓微抿着唇,犹豫着道:“这一点我考虑到了,但我还是想挑战一下自己。”成年前,她在柳家的生活虽不如意,但柳家却没在吃穿用度上苛刻过她,所以她明白宋澄的担心,包括她自己也因为这事有些踟蹰。
宋澄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我会心疼。”她不想让柳梓蔓去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拍戏也不行。
她舍不得。
柳梓蔓的心颤了颤,反握着宋澄的手:“我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喜欢拍戏吗?我想通过拍戏去感受不同的人生,那会让我收获很多。”
听到这儿,宋澄就知道柳梓蔓已下定了决心,无奈地叹息了声:“那我陪你去。”
柳梓蔓摇头:“不要,你除了要准备新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你就安心待在家里等我回来。这是部短剧,顺利的话,一个多月就能拍完,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宋澄微蹙着眉,没出声。
柳梓蔓只好岔开话题:“你真不去外面对他们说些什么?他们都等着你呢?”
“不去,该说的那几个家主会说,我只负责教。”宋澄侧过了头,彰显着她的不乐意。
沉默了会儿,她才出声问道:“什么时候开拍?”
“一个月后。”
宋澄轻嗯了声,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柳梓蔓追了上来,踟蹰着问道:“所以,你是支持我?”
“我不支持,你就能改变主意了吗?”宋澄反问道。
柳梓蔓紧抿着唇,缓缓道:“不会。”
“所以,我只有一个选择。”察觉到柳梓蔓没跟上来,宋澄停下了步子,带着些许无奈,“梓蔓,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很高兴,你能坚持做你想做的事。但我也是你的爱人,明知道拍这部剧很难,却声色不动,”她摇着头,“我做不到。”
柳梓蔓垂下了头,声音带着些许沉闷:“宋澄,谢谢你。”谢谢你的支持,谢谢你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