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鸿天当即就要反驳,被许金荣突然投递而来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可以。”在孙桂昌得意之际,宋澄话锋一转,“若是你们岭北输了呢?是不是下次比赛时的擂台就都是由岭南来掌控?”
一直未出声的白孟宇,轻咳了声:“这不合规矩。”
“是吗?你也觉得不合规矩,”宋澄冷笑着盯着孙桂昌,“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既然提出岭北要多一个擂台的是孙老,那输了后该承担的后果也该由孙家来承担。”她扭头看向白梦宇,“你觉得呢?”
不等白梦宇回答,柳鸿天与张衡就齐齐出声:“好,我同意。”
许金荣扭头看向陈家家主陈奎与王家家主王舜,想知道这两人的意见。陈奎与王舜与宋澄的接触不多,却不妨碍他们知道宋澄的为人与其高深的武功,更何况他们也确实看到底下的弟子武术精进了不少,也不再纠结白白给出的分红,只要能让家族壮大,花点钱怎么了?
让岭北五大世家各家占一个擂台,看似是岭北获取先机,可也绝不是没有逆转的机会。一旦获胜,就能将孙家在擂台中除名,到时候其他四家未必会再听孙桂昌的。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同意。”
岭南的人都同意了,岭北除却孙家外的四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无论结果如何,最后吃亏的又不是他们。
孙桂昌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不住收紧,咬牙道:“好,我就跟你赌这一把。”
宋澄早就料准注重面子的孙桂昌会答应,打了个响指:“岭南的弟子都听清没?要不要将本该属于我们的擂台拿回来?”
“要!”洪亮的声音齐齐响起。
宋澄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接不接孙老亲手送出的擂台?”
“接!”
“很好,记住,接回来后,有礼物。”语罢,宋澄就牵着柳梓蔓的手,在孙桂昌夹带冷意的视线中离开。
离孙桂昌已有一段距离,柳梓蔓犹豫着出声:“你的决定是冒险了点,却戳中了孙老的痛处,我刚才注意到了,他一直都在强撑。”她停了下来,面带沉重,“你有多少把握,我们能赢?”
宋澄摊开了双手,表示自己没有。
“那你……”
宋澄将柳梓蔓从自己手中抽走的手,又牵了起来,用眼神示意柳梓蔓看许金荣在的方向:“我猜得不错的话,许老现在在跟他们将作战策略,只要把副擂主拖住,那擂主就不得不出面应战,这样就可以完美规避掉体能消耗。”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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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在这儿,你再飘能飘到哪儿去?
柳梓蔓恍然点头,但放在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攥着,这么多年被岭北的弟子嘲讽,大家都没说出来,却都将不甘与愤怒表现在一拳一式中。
宋澄轻拍了下柳梓蔓的手背,左右张望了圈,最终瞄准了比试台左侧的一颗大树:“走,带你去个能躲太阳,还能看清全景的地方。”
柳梓蔓就这么被她拉着到了树下,已猜到她的意图,都没用她开口,两人齐齐使用轻功跃到了树杈上。
这一幕被就近的弟子看到,岭北的弟子纷纷张大了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跟宋澄一起的是柳家那个废物。”
“除了她还有谁?会轻功又怎么样,不还是个废物。”
岭南的弟子听了立马拧紧了眉,轻哼了声:“是啊,我们岭南的废物都会轻功,你们岭北会吗?”
“你跟这两人瞎掰扯什么?他们那些功夫放在先前确实厉害,可也不看看现在教我们的是谁?那可是在五招内,都能将自称是武功第一的孙老,打败的存在。”
“听你这么说我知道了,今天孙老必执意要多争一个擂台过去,就是怕了我们。”
“可惜啊,怕我们也没用,我们等会让孙老以及岭北的人都看看,少一个擂台我们也能赢,而且还要赢得漂亮。”
跟宋澄一样,靠在树杈上的柳梓蔓也断断续续听到了些:“我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瞥见宋澄指尖捏的树叶,她摇着头出声道:“没关系,他们说的事实,我本来就没什么练武的天赋,你放心,我已经不在意了。”
宋澄收回内力,确认柳梓蔓是真的不在意,才问道:“明白什么?”
柳梓蔓扭过了头来,直直看着她:“你是在以退为进,这么多年来岭南的师兄弟们心中都憋了一股气,这股气只要运用得当,也会成为动力,更甚至还有一种劣胜优的自豪感。”
宋澄扶着柳梓蔓坐在还算平滑的树干上,见柳梓蔓坐好后,她才在柳梓蔓的身旁坐下:“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单纯地想看孙家自打脸。”
柳梓蔓轻哼了声:“你还在我跟前装,你冲动归冲动,却鲜少打无把握的仗。”
宋澄身体一侧:“你别这么夸我,我会飘。”
“只要我在这儿,你再飘能飘到哪儿去?”柳梓蔓毫不犹豫道,话音落下,她自己也有些诧异,原来宋澄一直都在无形中给予她安全感,一直都在消除她心中的不安。
她将头靠在了宋澄肩膀上:“宋澄,谢谢你。”
宋澄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做的不过是她应该做的罢了。
柳梓蔓眼眶微润,挪动脑袋靠在宋澄的胸口上,清晰聆听宋澄每一次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