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逼近的枪口和俘虏们头上的钢刀,俞大猷知道栽了,他扔掉长剑,对身后的护卫说道:
“放下刀,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等俞大猷被牛筋困成了粽子,汪修齐才拨开护卫来到跟前,看着他说道:
“父王说了,他一心和谈,你们却设计害他,要谈也行,让胡宗宪来。”
“胡大人乃直浙总督,位居二品,又是抗倭大帅,岂能以身犯险。”俞大猷一听汪直没事,心里气急,怒声驳斥。
“嗯,也对,你俞大猷虽然也官居二品,可武将就是武将,远没有文官值钱。”汪修齐打量着俞大猷,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本世子心软,你先让李时珍来给我的士卒疗伤,再让徐渭过来谈判好了。
昨夜,你们勾结佛郎机人,可是杀了我们一千多兄弟,还重伤了上百个,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俞大猷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被汪修齐抬手打断:
“看到高台了么,柱子上的佛朗机人在死前,什么都招了,就是你们安排的探子的信号,他们才进攻的。”
看了一眼还在熊熊燃烧的佛朗机人尸体,俞大猷张了张嘴,选择了沉默。
汪修齐指着俞大猷的护卫,对毛海峰说道:
“解开他,让他去通知胡宗宪,要是李时珍一刻钟内不到,我就开始杀人,杀光俘虏,我就杀俞大猷。
如果人杀光了,还不见人,我就炮轰定海县。”
“你敢!”俞大猷睚眦欲裂,挣扎着就要向前。
汪修齐忙是往后退了两步,看了毛海峰一眼。
毛海峰会意,直接对传令兵下令:
“目标,督府衙门东北角,开炮。”
随着传令兵打完旗语,港口高地的炮台就出了轰隆隆的炮击声。
遥遥望去,督府衙门偌大的庭院冒出滚滚尘烟,东北角的围墙塌了一大片。
汪修齐瞟了一眼俞大猷,淡淡的说道:“记住,是你逼我的。
另外,下次就不是轰墙角了,而是衙门后堂。”
“快去禀告胡部堂,把这里生的事情报告上去!”俞大猷吓坏了,转身对护卫吼道。
那护卫顾不得身上还绑着绳子,扭头就跑,那姿势,就像粽子长了两条腿。
片刻后,身着白色长袍,头戴纶巾的徐渭带着四五个背着药箱子的郎中匆匆赶来。
看到汪修齐的那一刻他表情复杂,其中有诧异,也有懊悔,就是自己一念之差,放走了这个年轻人,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轻咳两声,朝着汪修齐抱了抱拳:
“修齐,别来无恙?”
汪修齐同样笑道,朝着徐渭行礼:
“先生安好,一别多日,学生甚是想念,于是请来一叙。”
“好,好,”徐渭笑容温和,看向跪了一地的俘虏,又瞟了一眼被绑成粽子的俞大猷,故作疑惑地问道:
“修齐,这是何意啊,都是误会,不如放了他们,我们再细谈。”
汪修齐没有搭理,而是看向他身后的那些郎中,微微皱眉道:“先生,李时珍大夫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