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抬起的脸,英气逼人地说着。
“拜托!我还没老成那样!”
然而弗莱莉娅说是这么说,小手……还是那么一个实诚。很大力的一把从熊掌上拽飞。落于眼帘的魔法袋,在半空中就被法力给扯开。
气鼓鼓一时,撒在地上的魔晶,与鲜血交融在一起。
不得不说,此刻小手指向下,那些字符更为流畅了起来。
欣然一笑的希德,抱歉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咔嚓,咔嚓,一路走来。
满地都是已经被侵蚀到极度易碎的残骸,承受不住踩踏的重量,而破碎的声音,那是建筑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废墟吗?
仅仅只是弗莱莉娅,被在被转移至此后,立刻张开魔法阵的这一片区域,其大小就有一个小城镇那么大。
“嗯?前面那个是……”
将欠酒目光牢牢吸引住的,是一个光粒下散去深度腐蚀痕迹的一角。它渐渐显出其原貌,是白色沉积物与灰色粘稠物的混杂。
试着伸出手,那种沉积物粉末的性状,有着一些大块,让他越肯定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碰。”
在于他身后的希德,蓬松毛。那西装上可有可无的小灰尘。其默默踩了踩脚,掀飞那些附着在其上的污染层。
整整一大片,满是清晰白色还有细小的碎粒搅拌在一起,宛如肥料。
“不幸总与幸运相伴,至少他们在这数百年之后重见天日,还有人记得在这里生的一切,不是吗?”
希德叉着手,凝视向这被掀开的角落,正是这些侵蚀让他们越了时间。
“这是他们最后的地方吗?”
骤然起身,欠酒依旧低着头,紧紧盯着那一小块角落。
“最终战场不在这,他们只是和这魔法区一起走到最后而已。”
希德所言理所应当,能造成这么恐怖次生灾害的魔法,其直接袭击的威力,恐怕什么都没有了。
西西拉尔一役,让许多的少数裔离开了家园,但又有多少呢?
“如果,我说如果,在那结界的外面,是不是……”
没人知道西西拉尔河这边,所居住的少数裔,在各个部族间的隐修者,其真实数量究竟有多少。
能确定的只有,那仅仅维持了小半年的裂口,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那座桥,又能通过多少人?
又有多少人,在绝望中……尝试游过那宽度约三百米,水流湍急的大动脉?
在王朝那年,其多次拓宽用于航运。这座由他们一点点开挖,曾给少数裔们带来生机与繁荣的河流,却最终……成为了焊死棺材的钉子。
“只会更多,但……至少在过去一切都结束了。这是一座巨大的坟场,在我的探知里,真实地表约在我们脚下十五米的地方。这里可能就是你资料中所说的……”
其实要知道这些,也并不需要准确数字。只需看进入真理魔法部后,每年少数裔的税收就知道了。
在现今能符合魔法部认定规则的少数裔,他们所剩余的人数,在一年比一年飞下降。
越来越多亲历者随着时间回归大海,而严苛的种族信条,又让在真理魔法部生活的那些年轻少数裔,很快被同化。
以及更为现实的问题,为了维持、自然的规律,通婚,必不可免。
“……当年的千年都市,由海王亲自建立,也是这块土地上第二大都市。”
“阿兹海尔。”
欠酒所说的是一种失落语言,其古老的音翻译过来,就是希德所说的名字。在王朝时期它便是这块土地几个魔法区的府,也是在分部建立后,最后一位王朝的负责人。
也就是萨林王进行了迁都,由此存续千年的繁华一步步败落,最终成为了……了无人烟的荒地。
很显然,他哥哥又再次让这座拥有西西拉尔支流的城市,成为了完美的居住地,完美家园直至最后。
“我想以后在这里放个纪念碑,毕竟他们都会随风而逝。”
远处的风,似乎是来自于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