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终于有了三分清醒,他在咆哮和嘶吼之中,先是手指,接着是手臂,几极为缓慢的,他挪动着身体,极为困难的,他终于垂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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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翁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给了文鸿皇帝这个答案。
文鸿皇帝抬眼一看各位内阁大臣,道:
元翁弯腰拱手道:「监正一职,非同寻常,切不论其职位只特殊性,还有任职之人的要求!寻求的是非人体质,纵观寰宇,再难找出第二适合之人。
而且陛下潜龙之时,苦心布局,这才寻到我文鸿一朝之监正,虽然新任监正年岁尚小,可我大夏也正值青春活力之际,陛下也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也未尝不是社稷和谐之回春。」
老辅的意思其实就是,监正虽然年轻一点,但咱大夏未必就不是缺这热血青年,整个国家需要活力,需要一个破旧的锥子。
文鸿帝声音没有一丝变化,这质问的话,却并不带着愤怒,好似平常闲聊一般。
元翁回答道:「监正大人自赴任以来,不曾渎职,聚拢司天监官员,各守其责,将国之重器管理得井井有条,算其一功。
陛下,这一次监正冒犯天颜,实属大罪,不过念在其有功的份儿上,还望皇上开恩。
老臣认为,监正当惩戒,可惩戒一番,也就足够了。」
文鸿帝再一次面无表情说道:
文鸿皇帝继续说道:
文鸿皇帝哼了一声,移驾慈宁宫。
——
内阁之中,诸位官员长舒一口气,冷汗都下来了,谁不知道一向温和的文鸿皇帝,勃然大怒,便是因为监正冒犯天颜一事。
也不知道皇帝抽了什么风,这一次竟然是怒意不退,几月不休,只要有人提起监正便是一通大骂。
甚至司天监成是非等人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也是被皇帝一通大骂,最后还喊进来,又赶出去各打了三百廷杖。
还是没能为监正讨到一点缓刑。
开玩笑,做皇帝的哪有亲自刑罚臣子的,似监正这般实属特例,被皇帝亲自抓的钦犯,刑部三司这些人连口都不敢开,唯有看看有没有人劝谏皇帝按程序办事。
谁特么敢劝啊?
不是说文鸿暴政,人陛下连真身都现了,就为了抓住监正,这还有谁敢劝?人家都亲自动作了,那当然是龙颜大怒。
你这屁颠屁颠跑去劝谏,那不是犯人家霉头吗?
不过监正虽然草率上任,但上任之后,尽忠职守,颇有贤名,所以百官还是对这位监正大人敬畏有加。
苏西桥抹了一把冷汗,叹道:
沈寂似乎心情不好,说话犯冲:
苏西桥当然要反驳,可是说什么呢,国可以无内阁,无监正么?想了想,他说道:
说着他目光看向老辅。
老辅余袖白久久没有说话,众人正当疑惑之际,老辅颤颤巍巍的鼻闭眼坐下。
老辅道:「你们瞧我这辈子,白苍苍,为国为民一辈子,是不是觉得这辅的位置一直在我屁股下面坐得,稳当?
错了,都错了,你我皆是可换之臣,监正亦是可换之臣。
而天子,永远都是天子!」
——
龙虎山天师府。
皇帝的传令到了。
这一代天师睁开双眼,接旨以后,启动机关,来到了龙虎山腹部。
只见这一片嶙峋石中,有一棵崎岖大树,枝丫反转,寸叶不生。
但此树竟然吊着一颗一人大小的果实,仔细一看,还真有一人倒掉果实之中。
此人细细一看是个白胡子老者,面相凶猛,好似老虎。
张天师看着这即将瓜熟蒂落的人形果实,拂须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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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酒楼,雅间之上,能够俯视大堂。
游少宗手持酒壶,给齐天斟酒满满一杯。
齐天瞥了他一眼:
齐天抱着臂膀:「你一个外界之人,谋夺我大夏土地,还妄想让我来听你的教训?
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
游少宗轻轻摇头:「弟弟,你看下面,这些人都认识我们,想看我们兄弟和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