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母亲的那天,阴冷至极,夏清欢觉得应该是妈妈不想见到苏冉和夏之秋的缘故。
妈妈生气了。
可是不管怎样,都要带着这两个人来的,她要妈妈看到他们跪在坟前忏悔的样子。
哪怕是违心的。
所以,那天夏清欢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苏冉、夏之秋。
苏洛走在最后。
墓地的风很大,吹的稀稀落落的几棵枯树似乎出了零星的呜咽声,越阴冷恐怖了些。
大白天的,来到贺青青的墓前时太阳竟隐藏了起来。
瞬间,天灰蒙蒙的,苏冉不由得抓紧了夏之秋的手,害怕极了。
夏之秋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青白的脸上满是慌恐。
甚至有点后悔答应夏清欢来这里了。
虽然,夏睿景危在旦夕,但自己的命也是命呀!
贺青青的墓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的枯草败叶,夏清欢常来拜祭的。
苏洛想,独自一人来这里的夏清欢是怎样的心境呢?
夏清欢慢慢的跪在母亲的墓前,认真的拂去墓碑上的尘土。
虽然墓碑是冰冷的,但夏清欢却觉得就像抚摸到母亲身体般的温柔触感,夏清欢潸然泪下。
“妈,我来看您了。”树间的风呜咽着,轻轻抚过夏清欢的头,丝飞扬,夏清欢抬头,“妈,是你吗!”
冷风伴着夏清欢的哽咽,此刻的女孩像只受了伤的麋鹿无助迷茫,苏洛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夏清欢。
这一刻,风却忽然停了,四周静默,没有一点的声息。仿佛冷风从不曾吹来过,安静得只有夏清欢的低语。
夏清欢默默的流泪,一双眼睛清凉冰冷,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泪水渐渐的隐去。
照片上的母亲依旧美丽,永远定格在夏清欢的记忆里,就像那日苏冉的突然出现夺走了母亲的生命般无法改变。
苏冉躲在夏之秋的身后,瑟缩着身子,不让自己看上去太害怕,太难看。
贺青青死于难产,那是意外,与她无关!
这么多年过去了,惨死的贺青青她已经忘记了,更不想记起来。
好一会,夏清欢才站起身,转回头来,眼中一片凉薄。
“夏之秋,苏冉,跪下!”夏清欢一声冷斥。
冰冷的脸色,冰冷的天气,冰冷的恶情绪,让周遭的空气突然阴冷了许多,夏之秋的身体抖了抖,神情难看至极。
作为父亲,在女儿面前真的是没有一点的尊严。
夏之秋看了女儿一眼,僵直的身体无法动弹。
他是她的父亲!夏清欢不可以这么要求他!
苏冉贴在老公的身后,扭过头去,不肯看夏清欢。
“如果不肯,可以离开。我妈也不想见到你们。”夏清欢很不耐烦的说,“那就让夏睿景抵命好了。”
夏清欢抬眸看着面前瑟瑟缩缩的两个人很是不屑,“其实你们也不配出现在我妈墓前。”
夏之秋咬着牙,“我是你父亲。”
“父亲?”夏清欢翻了个白眼,“你也配!”
“你!”夏之秋张口结舌的,半晌问了句,“夏清欢,你不怕遭报应吗?”
“不怕,我没做过亏心事。”夏清欢一声凉薄的轻笑,忽然神采飞扬的,“但是你们报应就在眼前了。”
极致的痛让夏清欢的脸有些许的扭曲,眼底的那抹疯狂让苏洛再一次想起了罂粟花。
美丽却摄人心魄。
苏冉紧抿着唇,冷眼看向争吵的父女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