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明白互帮互助四个字在我身上的意义,时常觉得没有意义,反而相互利用、彼此索取更为适合。
2
我和启浪有几天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辞掉清早派送牛奶的工作,所以不在像以前那样每日能打上招呼见上一面。
天气愈来愈冷,温度也愈来愈低,我把所有能保暖的物件叠在身上,祈求这个冬天能够好过一些。
周五下午的课程早已结课,所以中午铃声一响就马不停蹄的跑回租屋,到了租房得一会喘息,还是觉得很累,想睡觉,却睡不着。
我把门上了栓,窗帘拉起,连一条缝隙都没剩,把自己死死的裹在被子里。我把自己置身于黑暗狭小的被褥之中,仿佛这样就能脱离这个世界的喧扰。
想要转移注意力可是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循环,“没有意义,没劲,这个世界的存在本来就是虚幻的,没有意义,没劲。”
脑子要炸掉,明明很努力让自己繁忙起来,让自己累一些,不要想那些叨扰神经的事情,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它要与我作对。
被子里温热的气息散凉又被蒸,眼睛湿润红肿之后仿佛才给予了大脑一丝喘息的机会,我会振作的。
清醒一会后,自己麻溜的从床上爬起,在白天的室内开灯,走向洗漱台,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接水,洗了好一会的冷水脸。
我用毛巾使劲擦擦脸,然后再镜子面前盯着自己还有些泛红的眼睛不停观看,终于心态上平稳了许多。
3
青山市的天气依旧像以前一样,上午和下午之间仿佛隔着季节。过了钟点十二那刻线,它便开始沮丧着脸。
我长舒一口气,看眼墙壁上的时间,拎起门后一把伞,顿了顿又放下,只身便往门外走,恰好迎面撞上收租的钱向荣。
我想真是一事不顺,万事不顺,心里不禁骂道:“真是迎面碰上阎王爷,张口闭口都是钱。”
“呦,”语气词先来是钱向荣的惯例,她穿着厚厚的紫色加绒睡衣,撑着一双大棉靴,把本就臃肿的她衬得更加臃肿,然后一走一摆的朝着我说道,“邵念啊,上学去?”
我微笑点头应:“是啊,钱阿姨。”
我总是表面上拉近和我有关系的人。
撒谎是我的本领,说称心如意的话也是我的本领。
除了对启浪。
“小念啊,这去年下半年的租费你可得交了,都拖很久了,”她嘴巴一瞥,笑说:“这新的一年都开始了,你看还有哪个租房子的这个点不给租费的。”
我的万恶生存法则哄骗还是非常实用的,确实如她所说,没有比我交租更晚的了。
我眼眉一挑,说:“钱阿姨,这不农历新年还没还没开始吗?”
她故作叹息:“话不能这么讲啊,你看阿姨这年纪也要吃饭的啊。”
呸,青山市三套房子装修出十几间做租房,还缺吃饭钱。
我说:“是是是,我保证很快就交,还能跑了不成,这不最近忙考试忘记了嘛。”
其实就算想跑也跑不掉,钱向荣整天闲着没事就往租房溜达,每一户的一举一动她十分清楚,你前脚溜,她后脚就能立马报警。
钱向荣面色坦然,提醒我道:“我就知道你又忘了,年纪轻轻的记性还不好,可咋整,”她手一摆,“下周之前记得交过来。”
我表面认真点头,心想不交又能怎样,又不舍得我走,每次我淘出来的小零件都被她顺的一干二净。要不是每天看他有劲儿溜达,够安全,还有便宜一些,不然我早就跑路了。
她笑笑,“那行,上学注意安全。”
“嗯,”我跟随她的脚步出去,插科打诨说道:“明年秋里您院里长得旺盛的苹果,摘了送我些,长长记忆力。”
她开腔应:“行,给你多留点,这租户里阿姨最喜欢你了,还是你们这种小孩子招人喜欢。”
我嘴角轻扬,淡淡的笑笑。
钱向荣:“小念,最近你这面相不如前些日子啊,前些日子圆润不少,状态看着也好,最近是怎么了?”
我眼神突黯然下来,惯例撒谎应:“可能最近太用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