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砚让温锦不必担忧定川王府,她真就放下忧虑,一心一意扑在即将的考试上。
整个太医局都沉浸在紧张的气氛里,不过也有别的忧虑充斥其中。
吴院判将温锦找过去,“你之前可是曾进宫给太后瞧过病?”
温锦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进宫见过太后,但她并不曾允我诊察,只在不远的地方观察过气色,觉得有些异样,也与皇上禀明了。”
一旁张院使叹了口气:“皇上并未将此事告知,我等便如常隔一阵子让人去给太后请脉,调养的方子也没有多做改变,太后年事已高,经不住下重药,温和的方子见效慢也在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太后的身子却越不好起来。”
“如何不好?可有诊断?”
“给太后诊断的大夫并非太医局出身,乃是太后母家送去,常年在身边伺候的,我等只循例请脉。”
温锦不明白张院使在愁什么,不是有人在给太后治病吗?还是用惯了的、放心的熟人。
“不知怎么的,近来太后忽然宣召太医局的大夫给她治病,先前惯用的大夫不知去向,问也没法儿问,之前的脉案也查不到,太后的情绪异常,已是有两人受了责罚……”
吴院判接过话道:“太后的情况有些棘手,你可有什么眉目没有?”
这个真没有,毕竟没有切实地问诊,温锦不好随口瞎说。
既如此,张院使和吴院判也没再问什么,只嘱咐她若宫里来人宣她入宫,定要谨慎行事,不可激怒太后。
温锦笑着道:“放心吧,太后对我没有好印象,如何还会让我给她治病?”
那不是把刀子往自己手里塞?太后才不可能做这种事。
然而她话说完还没几日,宫里就来了旨意,让她入宫为太后医治。
温锦:……
难道自己想错了?
进宫后温锦才弄明白,宣她入宫治病不是太后的旨意,是皇上的。
“太后近来因病喜怒无常,此番下去不是办法,太医局来了几人都不能令其有所好转,你且去试一试。”
皇上似是对太后的病症十分上心,甚至还亲自陪着她过去太后的宫殿。
本就庄重的宫殿似乎更加压抑了,连天都感觉暗沉沉的,屋里更是光线昏暗,明明是白日,进去后却还要让眼睛适应一下。
扑面而来的浓重药味让人有一瞬间的窒息,里面伺候的人不多,且都站在角落阴影里,不注意都现不了,冷不丁瞧见一个能吓一跳。
太后仰面躺在锦被里,阴影打在脸上,显得脸颊凹陷异常,已全然看不出尊贵来。
“太后如何了?”
一旁伺候的嬷嬷跪下回话:“还是老样子,刚刚又难受过一阵,才堪堪消停下来,喝下去的药也都吐了,奴才已经让人再去熬。”
“嗯,生病了不喝药可不成,你们要尽心些伺候。”
皇上示意温锦去看看,温锦上前,还未走到跟前,就见太后的眼睛一下睁开,虚弱地歪过头,看到她之后情绪都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