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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熊逸文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个僻静的咖啡馆角落只剩下边忱跟对面的某人。
玻璃窗下放置了一些观赏性植物,阳光洒在它们上面,时光像是突然慢了下来一样。
之前边忱点的是香草拿铁,但没听清他要的是什么饮料。如今稍稍探着脑袋看过去,也认不出来他面前那杯东西是什么。
何况,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他的手指动作吸引过去了……
他一手指尖轻扶着浅咖色高脚杯的下沿,一手捏着做工精致的细长调羹,缓缓搅动,微微蜷缩的尾指和无名指比她想象过的所有模样还要好看。
不知道现在他的手是不是完全无碍了,也不知道天冷的时候指骨还会不会疼。
边忱看得入神,想得认真,忽而见他停下了搅动调羹的动作……
她抬起眼帘,视线正好对上他鲜红的唇,果然比上了口红的女孩子的唇色还红,但是这是天然红润。
边忱仍旧觉得梦幻,忍不住拿眼前的真人跟自己在小说里认知到的人对比。
冷不防地他就微抬起头,沉静地注视她。
边忱赶紧慌张地转移注意力,坐直身,清了清嗓子,眼珠转了几回,最终还是回到他的手上。
“就是,那个……”她指了指他的手,有点不自在,“像现在上海这样的天气温度,它们……会疼吗?”
张饮修看着她,没说话,只是放开了手里的调羹,指尖轻轻落在桌面上,掌心向下,长指随意摊开在她面前。
边忱不明所以,低头看着他的左手,指节分明,手背弧度优雅,指甲修剪干净整洁。
她鬼迷心窍地伸出一只手,差点就要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了。
张饮修在她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收回左手,转而端起饮料杯,喝了两口。
“你并没有参与这个餐饮创业项目的核心探讨环节,对吗?”他的话题也转得很自然。
边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就如实回答:“嗯……我是春节前一天才临时被他们拉进去的,之前是在一间会计师事务打工来着。”
“打工……”她的措辞让他笑了一下,“你就不能说‘上班’吗?”
“是你教的呀,再冠冕堂皇的话语也掩盖不了事情的本质,”边忱也弯着眼睛笑,“普通职员上班不就是帮资本家打工嘛?”
“挺会学以致用。”
“那是因为你教得好!”
张饮修在网络上领略过此人的嘴甜程度,像含着满口糖一样,不怕甜死人。
故而他对此毫无波动。而是循循善诱着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适合创业吗?”
“啊?”边忱蹙起眉,认真想了想。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答案,又听见他状似不经意地提了句:“我经常去事务所,个人角度……那样的工作氛围可能比较适合你。”
“哈?你……”边忱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经常去事务所的?”
“怎么,我不能去?”
“不是……”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可是,你工作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