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凌霄阁内,气氛凝重。
乘风单膝跪地,抱拳禀报:“王爷,仍未寻到王妃踪迹。”
谢淮安俊美面容上覆着一层寒霜,戾气如刀锋般从他眼角眉梢迸射而出,宛若地狱修罗。
“一群废物!”他语气冰冷,隐隐带着愠怒,“太子呢?”
“回禀王爷,至今未收到太子回京的消息。”乘风低着头,不敢直视谢淮安盛怒的面容。
谢淮安眉头紧锁,神色晦暗不明。
北陵距京城,快马加鞭不过半月行程,如今已逾半月,却仍未有太子回京的消息传来,只有一个可能——他已秘密潜回京城,藏匿起来了。
“太子好大喜功,此番延迟回京,定是想让宫里那位以为他历经艰辛才平定梁王叛乱。”谢淮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声道,“去查!太子在京城是否有外宅,他此刻定然藏匿其中,一边盘算着回朝的时机,一边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是,王爷!”乘风领命而去。
一想到苏凝芷现在在他手里,谢淮安眼底的杀意就满溢而出。
“既然他那么喜欢躲起来,本王就杀他个措手不及,然后对外宣称他战死北陵,尸骨无存!”
东麟府里,苏凝芷开始了对江轩的“考验”。
她今日要千年人参配顶级灵芝,明日要江南织造局最新款的蚕丝绸缎,后日又要武夷山今年新出的茗茶和西贡的香薰,总之,怎么昂贵怎么来,大有榨干江轩每一分银两的架势。
一开始,江轩满心欢喜,倾尽所有满足她的要求,珍贵的千年人参灵芝流水般送入东麟府。
可不出几日,东宫银库就见了底,东宫詹事愁白了头发,苦着脸劝谏:“殿下,万万不可再挪用银库的银两了!若是太子妃察觉,后果不堪设想啊!”
江轩被苏凝芷迷得神魂颠倒,却又囊中羞涩,不得已之下,只得降低了规格,买来次一等的蚕丝绸缎和茗茶香薰,试探蒙混过关。
苏凝芷收到后,满脸不屑:“殿下就用这些东西打发臣妾?看来臣妾在殿下心中,也不过如此。臣妾还不如回靖王府呢,好歹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也从不曾短缺。”
她这话并非虚张声势,靖王府的财力远胜东宫,苏凝芷在那锦衣玉食的日子里,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任何物件的好坏优劣,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江轩被她这番话噎得面红耳赤,窘迫不堪。
短短几日,他为了讨好苏凝芷,花费的银两几乎够整个东宫一年的开销,却仍然无法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他心中暗自焦躁:再这么下去,苏凝芷还没被他的“真心”打动,他的东宫就要被掏空了!
看来,徐徐图之这套行不通,还不如……
江轩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如早些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届时,自然能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乖顺无比。
江轩急于求成,唤来女医师,屏退左右,低声吩咐道:“孤今夜就想让王妃臣服于孤,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女医师瞬间心领神会:“殿下莫急,民女自有妙计。今夜殿下只管去王妃房中,定会有惊喜。”
江轩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事成之后,孤重重有赏!”
夜晚,女医师特地为苏凝芷的房里点了带催情药的香薰。
苏凝芷一进房间就察觉到不对劲,这熏香气味甜腻得令人心生烦躁。她立刻嘱咐婢女:“把这香薰给本宫撤下,熏得本宫难受!”
婢女只能将香薰撤下。
守在门外的女医师看到被撤走的香薰,心想,好在她还留了一手。
不多时,侍女端来一碗温热的燕窝:“靖王妃,请用些燕窝再歇息吧。”
苏凝芷素来没有睡前吃东西的习惯,淡淡道:“放着吧!”
婢女似乎有点急:“靖王妃,这是女医师特意嘱咐的,说是王妃近日气色不佳,需得温补,务必看着王妃服下。”
苏凝芷心念一动,不动声色地接过燕窝,舀起一勺送至唇边,忽然作呕不止,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快!去叫女医师来……本宫难受极了!”
侍女见状大惊失色,慌忙跑去请女医师。
待侍女离开,苏凝芷立刻放下燕窝,走到窗边,将早就藏在窗外的世子妃放了进来。
世子妃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靖王妃,您没事吧?”
苏凝芷神色平静:“无妨,太子狗急跳墙了,届时冷静应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