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对谁兄谁弟浑不在意。
只要能收服黑背老六,就是叫他一声六哥又如何?
再说,黑背老六也不会一直无人能交。
等过几年张大佛爷起来,就只有他能请得动黑背老六。
还有个能靠近这位刀客,摸到他的黑金古刀的人,就是齐铁嘴齐八爷。
许言既然准备把张大佛爷的运道抢了,再多抢他几个兄弟,应该也不算什么事儿。
要知道,黑背老六可是能在古墓里追着血尸杀。
一人一刀,挡住一条街的鬼子。
九门战力第一,仅次于后世张起灵的高手。
这样的宝贝不笼络在自己的手中,难道还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他当即一挥手,豪爽地说“这都是小事儿,只要这位六爷肯与我相交,许某便尊他为兄长,以兄长礼仪相待。”
霍三娘点头“这人我可以为许先生引荐,只是他肯不肯赏脸,我可不好说。”
她是在给许言打预防针。
毕竟,那刀客的脾气太过孤僻乖戾,有时甚至不像是个活人。
她总要介绍周全了,以示对许言的诚意。
“行,有霍家主这句话,许某已经感激不尽!”
许言一抱拳,神情言语都十分真挚。
他已经想好,要怎么收服黑背老六了。
霍三娘言尽于此,并没有直接派人去请黑背老六过来,而是命人先在常沙城里转了一圈儿。
很快,派出去的人带来了回信儿。
这位六爷,正在西城某条巷道中喝酒。
“许先生,我能帮您的,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的看您自己。”
霍三娘颇为歉意地说。
但凡能有第二个人选,她也不会推黑背老六。
这家伙油盐不进,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偏偏,无人敢惹。
就连在长沙城说一不二的陈司令,也严令手下不得招惹那个疯子乞丐。
没错,黑背老六,他是个乞丐。
一身褴褛黑衣,背着一把关山刀。
不是在杀人的路上,就是倒在某条巷子里烂醉如泥。
再不然,拿着沾血的大洋,纵情在充斥低劣脂粉和酒水气味的温柔乡里。
许言一听黑背老六正在喝酒,当即起身对霍三娘一抱拳。
“霍当家,许某对那位六爷实在兴趣甚浓,迫不及待想要结识了。”
“如此,便先行告辞,我们容后再聚?”
霍三娘点头应允,目送着许言快步离开。
很快,雅间里就只剩下霍三娘一人。
她微微拍手,身后就落下一道单膝点地的影子。
“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个许言到底是什么来历?”
她也不怕许言知道自己在查他。
霍家就是专做这门生意的。
更何况就算两相交好,也要知己知彼,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也不怕许言会挑理,心生芥蒂。
黑影没有出声,微微一晃便消失无踪。
霍三娘端起桌上已然微凉的茶水,没有送到嘴边,却转手倒进旁边的盆栽中。
“起风了,常沙的天,怕是要来一场风雨了。”
许言离开霍家酒楼,把“货”托付给大胡子,先带回吴家避人耳目。
自己则带着几个贴身侍卫,急匆匆地往西城那条小巷而去。
黑背老六嗜酒,喝起来就不醉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