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茹抬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
“不许你再这么喊我。”
林子舒接过了枕头,放在了一旁。
“你到底想干嘛?”林清茹又往后撤了撤。
林子舒眼底的暗潮,让她害怕。
林子舒看着不断往后缩着的林清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
现在知道怕了,白天气他的时候呢?
说要嫁人的时候呢?
没想过后果吗?没想过他会发疯吗?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永远学不会克制隐忍,从前他倒是忍了,可是痛苦的只有自己。
他只知道,若是自己不抓紧她,他便什么都不会有。
他爱上的,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真要嫁人?”林子舒抬了抬眼皮,问她。
“关你什么事啊?就算你是我兄长,你也管不着吧。”林清茹有些生气,语气不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关你这个兄长什么事?”
“我便是明天就出嫁,又与你何干。”
她又拿话刺激自己。
林子舒攥紧了手,手指陷入掌心,带出了几丝血迹。
“你的事,我定然要管。”
“就凭,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兄长。”
“就凭你是我的人。”
“就凭你爱我。”
林子舒起身坐到了榻上,一步步向榻上的人逼近,声音暗哑,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林清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所有的伪装,全部的尖刺,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伸手,抵在了林子舒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
“求你了,做我的兄长吧,只做兄长吧。”
林子舒看着她,眼神里都带着火,好像要将她整个人,一寸寸烧尽。
“不行。”
他牵住了林清茹的手,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吻上了她湿漉漉的眼眸。
第七十章
◎林家兄妹(2)◎
林清茹又魂不守舍了好几天,等到林母拉着她去参加永毅侯府杨家的赏蟹宴时,她才想起,自己好像说过要嫁人了。
永毅侯府的侯夫人与林母是手帕交。
她家的六郎如今刚好与林清茹同岁,原本是定了亲事的。对方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
可惜造化弄人,福薄缘浅,还未等过门,那位贵女便得了急症,撒手人寰了。
这可愁坏了永毅侯夫人,眼看着儿子越来越大,这婚事却一直没着落。
所以,前些日子林母去永毅侯府做客,无意间提了一句林清茹,两人便一拍即合。
今日,便借着赏蟹宴,让两人相看一番。
说是相看,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两家交往甚密,两位夫人又是手帕交,都是知根知底的关系,这婚事,基本上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林清茹没什么想法,她反正,除了嫁给林子舒,嫁给谁都一样。
左右,都不是她心中所想。
搭伙过日子罢了。
她坐在席上,只顾低头吃着蟹肉。
别的,便都由林母做主。
杨六郎倒是个温润君子,整场赏蟹宴下来,帮她端茶递水,礼数周全。
两人分别时,杨六郎还约了林清茹隔日去花团街逛逛,陪她买些胭脂水粉。
“不必了,我不爱用那些。”林清茹想要拒绝。
这些年,为了避免有人上门提亲,她刻意扮成母夜叉的模样,平日里也并不涂脂抹粉。
但是说到底,哪有女孩子喜欢舞刀弄枪,不爱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的。
原本她凶名在外,还以为杨六郎定不会愿意与她结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