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吴宅的下人端来了熬制好的合沉汤,又由少掌柜亲自喂老掌柜服下。
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见了底,病榻上的老掌柜竟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爹,您感觉如何!您感觉如何了?”少掌柜喜出望外,急急询问。
站在一旁的谢公子也大为赞叹,对江照影的态度也更为恭敬。
见老掌柜醒了,江照影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提出了告辞。
“每日便按照刚刚那个药方服下,饮食也须清淡,明日这个时辰,我会再来针灸。”
江照影被吴宅的人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在马车上的时候,水瑶还有些疑惑的问起刚刚那位谢公子:“刚刚那位谢公子如此知礼,也不知道是京城哪家的?”
江照影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会儿,也找不到答案:“那便是要去查查京中姓谢的官员了。”
马车不久便到了南阳侯府。
江照影入府时,正巧与出府采买饰的温穗穗撞了个照面。
温穗穗出了这么个主意,让原本顽劣的伏哥儿在一日间变成了神童,连带着南阳侯府都成了名声远扬的书香门第。
于是她成了侯府的大功臣,不仅是解了禁足,沈老夫人更是安排了几个丫鬟小厮去她身边伺候。
还给了她一百两银票,叫她去银楼买些饰,只为温穗穗能继续为沈伏作诗。
就连她背上的伤,用得都是最名贵的膏药,如今好了不少。
如今刚能落地,温穗穗便忙不迭的想要出府去看饰了。
只是她出府时,瞧见了回府的江照影,微微抬眸,心中便多了几分算计。
如今她虽大获全胜,却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叫她心中不快。
就是诗词大会当日,江照影拿了两张特等座的门票,当着她的面带着丫鬟进了厢房。
而她只能和沈步辙两人挤在大堂简陋的二等座内。
江照影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易先生又是个难相处的性子,对待身为世子的沈步辙都如此不留情面。
她是绝不可能有资格拿到那昂贵的门票的。
除非……江照影背着侯府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翌日,温穗穗便找来了沈明珠。
“明珠,我昨日与你说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温穗穗有些关切的问。
“前些日子为了忙伏哥儿的事情,她日日在做些什么,侯府都没有过多干涉。也不知道她私下里,到底是做了多么苟且的勾当。”
温穗穗刚说完,沈明珠便翻了一个白眼,表情里也带着些厌恶。
“昨日你说,我便立马叫人查了。不查不知道,她竟顶着侯府的名头,上赶着要给低贱的商户治病!”
“还说什么要买铺子,结果因为医术不精,被那商户以为是打秋风的,直接赶了出来,闹了极大的笑话。”
温穗穗听到这里,脸上多了几分鄙夷:“她竟闹出了这样大的笑话?”
“都已经成了世子夫人,却还是忘不了她家里那卑贱的行当。我好不容易把侯府的名声变好,脸却又要被她丢光了!”
温穗穗想到这里,直接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不行,这件事必须得给老夫人说,不允许她再出门了!”
“无论如何,她是伏哥儿的母亲,她丢了脸不要紧,若是影响到伏哥儿,她担当得起吗?”
沈明珠一听这话,连连点头,也觉得极对:“你说的没错,我与你一起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