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睡吗?”顾九京笑着问他,随后抬脚进来,站在他身旁,低头去看他的字,夸得半点也不脸红心虚,“写的很好。”
“跟顾沉欲比呢?”
“你写的好看。”
大概知道喻黎为什么喜欢顾沉欲喜欢的要死了,说不定顾沉欲在喻黎面前,也是这么损顾九京的。
时铭真是不理解他们这对兄弟的塑料感情。
写着写着,时铭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停下笔,皱着眉问了句:“这是什么纸?”
“湘南那带造的纸。”
“沈家?”
“嗯。”
“我朋友说他们家纸身份不够买不到,以前是给皇帝用的。”
“不知道。”顾九京很随意地道,“沈枫林每年会让人送些过来,挺好用,就一直用着了。”
“你是皇帝吗?他还给你上供?”
顾九京没忍住笑了下。
时铭习以为常的阴阳式反问,在别人眼里是刁难讽刺,但在他眼里仿佛只是是一种孩童不懂事的玩笑。
没有品出恶意,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甚至有时候还会露出几分意外跟欣赏的神色,似乎好奇他怎么这么会说。
“我不喜欢沈家。”时铭板着脸,忽然道。
“为什么?”
“没什么,跟他儿子沈迟闻有点儿矛盾。”
“那现在解决了吗?”
“我要是说没有呢?”
“那就叫他把他儿子绑过来,当面给你道个歉。”那语气,寻常的仿佛在说今天晚饭去外面吃。
时铭愣了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扭头问他:“绑回来丢他们家祠堂,再让他爹亲自给我搬一把椅子放外面,我坐椅子上,让他儿子跪下面给我磕头?”
顾九京似乎没觉得这有多离谱,只是稍稍思索了一秒,便道:“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家祠堂还在湘南往南,来回有点儿远,怕你嫌麻烦。”
顿了一秒,又蹙眉道:“挪祠堂也有点儿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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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本书里,林放不知道时铭跟顾九京“结婚”的时候,曾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林放(不屑):沈迟闻家的纸你们家就不够格用。
时铭(思索):那顾九京呢?
林放(震惊):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是顾九京的话,沈迟闻他爹得亲自搬一把椅子放他们家祠堂,你坐上面,沈迟闻跪下面给你磕头道歉。所以你想什么呢?
我家好像要被偷了
大半夜的,时铭又一次接到了祁盛的电话。
此时距离他练完字上床睡觉,也才过去二十分钟不到,正是准备入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