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立刻支棱起来,尖尖愤怒一摆:就是!
然后它就开始控诉那条丧心病狂的蛇精究竟是怎么利用可怜弱小脑子还不好的小尾巴的。
温言酌被晃的眼花缭乱,总算明白真相了。
江璃会束手就擒?才怪!
狡猾的蛇精卷着一缕发尾,不紧不慢的迎上那双清凌凌带着质问的视线,然后轻轻巧巧的就攥住了这只小贡品命运的后颈,“所以你有感觉了吗?”
温言酌猛地顿住,瞬间回想起刚刚脚上那点窸窸窣窣的痒来。
错觉吗?
她不可置信的呆了几秒,才想起来要去摸一摸自己的脚,可双腿毫无知觉不受控制,根本够不到。
以往令她无比难堪的事,此刻却显得微不足道。她左右看了看,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好能帮到自己,然后就被一只微凉冷白的手轻轻握住了。
温言酌怔了怔,抬眸。
那双蜜糖色的眸子再不似一贯的清冷淡漠,里面是压都压不住的情绪。
有激动。
有喜悦。
有怀疑。
最深重的却是对希望落空的恐惧。
撞上这双眼睛,江璃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被她忽略的问题。
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的琐事。
对这只小贡品来说,却是需要用整个余生来承担的重负。
哎~失职了!江璃倾身下来,“我帮你看看。”
温言酌本想拒绝,可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都是发干发紧的,她沉默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米白色的棉质睡裙擦着小腿被一点点拨卷到膝盖,就没有再往上了。
这让温言酌绷紧的神经微微放松了几分,视线所及,是蛇精如云雾一般的长发,和那只冷白修长的指节,还有被握住的自己的脚。
温言酌慢慢挪开视线,努力缓解过度紧张的情绪,“所以,我家没因为这事闹出来个旁支吧?”
江璃也不拆穿,轻笑一声,接上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那小老太太可厉害了,差点用拐杖敲断你太太太太爷爷的腿。”
温言酌想了想那个画面,唇角翘了一下,“没打你?”
“她跑不过我。”江璃略略抬了下头,挑眉,“你连族谱都记得?”
骤然的靠近带来丝丝缕缕的香,和昨晚一样,勾勾缠缠的,闻久了会有一点点微醺的迷幻和舒懒的放松。
温言酌呼吸紧了紧,半晌憋出一句,“我是看着它学的写字。”
江璃‘嗯’了一声,又垂下眼,“有感觉吗?”
温言酌摇摇头,“没有。”
远高于蛇类的体温烙在掌心,将蛇瞳里的薄凉锋利一点点化开成更加幽深妖异的碧色,江璃重重压下眼帘,沿着浅埋的剔透青色血管纹路一寸寸游走。
真漂亮。
漂亮到想咬她。
江璃不紧不慢的撩起眼皮,从下往上定定看着她,问,“那这里呢?”
阳光裹着素雪的颜色沉进眸底,灼亮了锋利如钩的瞳孔,温言酌才发现,那也是细细的银白色,和她的发色一样。
见人没反应,蛇精轻笑一声,明知故问,“这么紧张?”
这样的尝试真的有点磨人。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触碰也是。
温言酌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跳过这个问题,直接回答上一个,“还是没有。”
两次失望,难免让人生出几分焦躁不安来,她慢慢抿紧唇线。
感受到这人心脏剧烈的收缩跃动和略显急促的呼吸频率。指尖绕着脚踝那处圆润的骨节轻轻打转,直到在凝滑苍白的肌肤上揉出细浅的红痕,江璃这才恋恋不舍的压下蛇类骨子里的恶劣成性,终于点在正确的位置,“是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