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便还能名声清白。
卫府一案,半个时辰不到,便在这几句教子无方,妒之忌之中了了。
周洄再看下头中心处跪着的二人,“朕瞒着,只因朝京节在即,避免生出些旁的岔子来,绝无姑息之意!”
侍卫将萧澄与朱婉卿压了下去。
而周献,依旧跪着。
周洄冷了眸,“此事细则,降罪执行,依旧全权交由献王,献王心系卫府冤案多年,朕知,快快起来罢。”
周献不起,百姓亦不起。
朝京节期间,外来之人学子最是多。
科考参谋、上京书院、名人雅士、吟诗作画等,皆是他们在一睹圣颜之外所重视之事。
而沈邺的声望与文采,无疑是年轻一辈学子中最为敬仰钦佩的。
这些日子,万谏书院的学子们便是沈邺手中的刀剑。
伏地而跪的人,男女老少皆有,但若是细细来看,年轻男子的比例才是最多。
寻常百姓,听周洄这般言论哪怕心中多少怪周洄没有亲查,不够严查。但他这般态度,太子已死,似乎也没得后话可讲,自也不可能当面指责陛下之缺,便会想要起身。
但他们观周边,旁人似乎并无动作。
再看献王,依旧跪得坚定。
于是左右一犹豫,错过了便也就观望不起了。
最终在周洄话落时,起身之人寥寥无几。
周洄见状,厉声唤他:“周献!如此要节,你要耽误到几时?”
周献抬眸,与周洄隔了些距离对视着道:“父皇,卫家满门冤魂,可都在看着您呢!”
……
栖梧宫。
蓝空桑来回禀:“仅有四人。”
朝京节之重要,连看守在栖梧宫的人都少了好些。
殷问酒将一片暖意的铃铛攥在手心,看着灰蒙蒙飘雪的天道:“午时了。”
苏央唉地一声,“是该用饭了,万事吃最大嘛。”
她站起身,刚准备唤人传饭时被蓝空桑先一步捂了嘴。
蓝空桑掐着苏央的脸,皱眉道:“她这性子……也挺好,不为生死愁,只为眼前饱。”
殷问酒哈哈笑出了声,“不闹了,关门。”
偌大的栖梧宫中,寻不到一张黄纸。
周洄虽对她的怀疑最浅,加之近几日无人得进栖梧宫,所以撤了几名影卫,但还是以防万一的搜了个干净。
可他不知道的是,殷问酒现下压根无需借助这些!
门关前,蓝空桑同守卫道了一声饭一会再用,献王妃体虚晕症了,要先歇息。
护卫不疑有他,献王妃这些日子,老实的很。
三餐吃过,便是睡着与呆着,或看雪或念经。
栖梧宫中,除了陛下来过一次,再无旁人过来。
他们放心的很。
门内。
苏央还雾水一头,“死?今日便要死吗?那也不能不吃饭啊。”
她这心态养的实在是好。
殷问酒笑着抬手,她中指勾着铃铛的系绳,铃铛吊在她手下摇晃,依旧无声。
她看着铃铛道:“清缨姐姐能以铃留怨魂,今日,我便要以此为媒,召卫家满门冤魂之力。”
“谁人种的因!便由谁人来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