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复,是现下最合理的解释了。
几人停在夜莺阁门前。
殷问酒先迈了步子,“进去听听。”
他们就坐在大厅里,周献招来小二问道:“听闻宁姑娘一曲名动秦淮河,今晚可有曲目?”
小二一听便知道,这几人非应天府人。
他好一通吹捧自家,重点是正月里宁可人每日都会弹奏一曲。
过了正月,便随心情。
今日几人来的算早,还没到宁可人出场的时候。
周献似无意同楼还明聊起。
“早几年听过葵仙儿一曲再难相忘,不知这宁可人可能越过。”
邻桌很快有人应道:“勉强并齐都难以服人,莫说越过了。”
“我还真是好奇,那葵仙儿还是个凡人?可人这琴艺在你们眼里居然连并齐都不成?”
果然还是得风月雅致场所聊这些,周献只开了一个话头。
两帮人便吵了起来。
“几位是外地来的吧?在夜莺阁这样的场景常见。”
“对,夜莺阁自从封出个秦淮第一琴师后,这个论题就没停歇过。”
“我看呐,还是夜莺阁的老板会来事,这不是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了吗?”
周献引着话题到葵仙儿究竟去了何处。
众说纷纭。
那个说是被高官子弟残杀,衙门压着没能办了的说法居然是最多的说辞。
几人面上点头迎合,内心却无头苍蝇似的。
他们知道人是去了云梦泽,眼前便等于丝毫没有听到可靠消息。
闲谈之间,舞台上的舞姬一曲结束,场面安静下来。
“是宁可人要出场了,这位公子不妨一听,心中自有决断。”
周遭的热闹声瞬间收了个净。
这位宁可人排场倒是不小。
小厮摆好了古琴在舞台正中间。
一位穿绯色纱裙的女子走了出来,额前描着一朵桃花,面相妩媚。
她福了个礼,不一言坐下。
琴声传出,是一曲梅花三弄。
以殷问酒不懂韵律的人来说,是好听的。
但葵仙儿的梅花三弄,更有意境,更能让人沉浸其中,似雪里赏梅般亲临寒霜。
一曲终。
掌声,夸赞声随之响起。
殷问酒看了看楼还明和周献的表情,显然并未被震惊。
“如何?公子是听过葵仙儿曲子的,当能做下评判。”
周献毫不客气,“自然是葵仙儿。”
葵仙儿在春榭潮日日弹奏多曲时,也比这位宁可人的琴技要来的出色。
现在回忆起来,葵仙儿那时也许一为掩盖自己的琴技,并未十分表现。
二则可能是心慌、急切、害怕……让她心绪不宁,所以琴音打了折扣。
葵仙儿一派增员他们几个后,两派之间又是一番批判拉扯。
殷问酒觉得没意思。
正准备换家店坐坐时,站宁可人的一人突然说道:“府尹公子大婚都请了宁可人入府奏曲,她若不是这秦淮河第一,你说谁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