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采儿之所以没想明白,是因她没能看透:爱与恨,不过是一体两面。
爱到极致,便生怨怼。
世家女子从小受到的规训便是:“父者子之天,夫者妻之天。”
父亲,不能选,但夫君,是可以选的。
为了这片“天”
,她们能使出的手段,五花百门,千奇百怪,让人匪夷所思,甚至令人发指。
景和二十五年,卫国公府翠菡院内
“国公爷下值了吗?”
梅婉吟问。
“回夫人,国公爷已经回来了。”
巧梅答。
“通知厨房摆晚膳,让人去请国公爷过来。”
“是。”
不到一会儿,巧梅就回返来。
她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国公爷说今日他就不过来了。”
“可打听到他去了谁的院子?”
梅婉吟沉着脸问。
“卓八说,国公爷打算带大公子出门骑马去。”
巧梅的声音,放得更小了。
“啪!”
地一声脆响。
桌上的茶盏被梅婉吟挥落在地,裂成四五片,茶水溅了一地。
巧梅一激灵,想躲却不敢躲。
“在他眼里,就只有那淫妇生下的孽种!”
梅婉吟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夫人,慎言!”
伍嬷嬷走上来,扶住梅婉吟。
“嬷嬷。。。。。。”
梅婉吟看着自小照顾自已的奶嬷嬷,心中委屈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滴。
“他去边关镇守,一走就是五六年。
整个国公府全是我一手照料,打理。
后来传来他战亡的消息,将他衣冠收敛入土,替他孝顺母亲,抚育一众儿女,我也都尽心尽力。”
“可嬷嬷你看,他回来大半年,来过我院中几次?可谢过我几声辛苦?!”
“夫人,您这就是钻牛角尖了。”
伍嬷嬷摇头道。
“国公爷虽是来您院子里时候少,终归还是来的。
其它两个姨娘的院子,他是一步都没踏足。
许是国公爷经历生死变故后,性情有所变化。”
“再说,国公府的中馈,他仍是交由您打理,可见对您主母一职,他还是很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