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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闻奇案奔赴摩天岭（第1页）

“袭月血族？袭月血族！”

刘瑾良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脑袋飞速旋转着，等想起一些线索后，马小小与孙襄早已不见了人影。望着办公室门外电梯指示灯一格格跳下，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心说：“袭月血族好像是十一、二世纪时，刑山上一个神秘诡异的氏族名称，《异世经》有云，‘大泽之西二百八十里，有山曰刑山，有族焉，曰袭月，多生俊逸，八百有复，以血为食，其人名曰鬽魇。’正史上从未有过记载，小小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马小小同孙襄驱车到达摩天岭时，已近中午。车子只能行至岭下王家村，马小小下车眺望着斧劈刀削一般陡峭峻拔的山崖，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弥漫眼前，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飘渺的声音：“马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吧……”那声音很细很深，马小小心头一震，转身问孙襄：“襄儿，你听到没？”

孙襄正将一副茶色墨镜戴上，听到问话，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了半晌，疑惑的看着马小小问：“听到什么？小小姐，你听到什么了？”马小小伸指捏了捏睛明穴，摇摇头说：“走吧。”孙襄偷偷压低墨镜，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别的东西”存在的情况之后，甩开步子向马小小追去。

被筑路队偶然发掘的那一座宋代墓葬群，就坐落在摩天岭山腰的栖霞岗上，这里三面环山，面北临崖，大有气吞山河之象。马小小也取出墨镜戴上，自言自语地说：“此处气势雄浑万千，摩天岭倚天矗立，以《天罡降龙令》上的记载来看，这座宋代古墓埋葬的不是个万户，也是个将军之类武将。”

爬上栖霞岗，发现这里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当地群众，总部出动了一个大队的探员在现场维持秩序，警戒线后面，一个一千多平米见方的大坑出现在眼前。坑内零散摆放着数台考古仪器，而挖掘出来还未来得及运走的古玩文物，整齐地摆在一顶大帐篷内。除了还剩下三四名身穿大褂的考古学者仍旧在墓葬坑内工作外，其余的全都集中在墓葬坑南面的帐篷里。

马小小掏出证件给执勤探员看了，带着孙襄绕过墓葬坑走进帐篷，里面正坐着两名探员以及六七位考古专家，还有一位却是一身当地村民打扮的老年人。一个三十多岁的探员见到马小小二人进来，当即站起来说：“小小，你们可算来了。先坐下喝杯水，我再给你们详细解释一下这边的情况。”然后一一介绍了在座的人员。考古队七人中，有一个年级五十上下，戴金边眼镜的男人，一身浓郁的书卷气息，便是这次考古小队的队长，姓赵。

马小小跟大家打了招呼后，说：“冯探长不必客气，我跟襄儿想直接下墓葬坑看看。”冯探长说：“先别急，这位老人家了解一些事实，或许对你有帮助。”

马小小上下打量着这位乡农打扮的老人，微秃头顶下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泛黄的双眸里写满了沧桑，年纪大概八十多岁，穿着一套朴素的汗衫。马小小微笑着说：“老人家，请问您贵姓？”

那老年人咧嘴含笑，几近掉光的牙齿彰显着淳朴与敦厚，说：“我姓王，就是山下王家村的。”冯探长掏出一只烟给王老汉点上：“老人家，这位小姑娘是咱们总部的精英人员，请你再把刚刚的话对她重述一遍好吗？”

王老汉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我在这摩天岭下住了八十多年了，这还是头一遭知道咱们这小小的山村里竟然有一座宋代的古墓。这与老一辈人传下来的故事有些不符呀。”孙襄掏出笔来，在小本上记录着王老汉的话，马小小问：“有哪些不符的？”

王老汉说：“我的爷爷那一辈，曾经做过前清的驿丞，经历光绪、宣统两朝。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对我讲过，这栖霞岗原本不叫这名儿，而是叫‘封魔台’。为啥叫‘封魔台’呢？这里面还有一段离奇的故事。”

“辛亥革命爆发的那一年，全国上下一片混乱，年仅六岁的宣统皇帝哪里还能坐得稳龙庭呢？这可愁怀了那位隆裕皇太后，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咱们女皇市的摩天岭中埋着什么上古神剑，于是就派了一名大臣来探查，想借所谓的神剑之力，来挽回摇摇欲坠的清王朝。这件事在当时属于高度机密，我爷爷那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驿丞，连品级都没有，却被选中陪伴随行那位官员进入摩天岭。事后爷爷回忆说，若不是那一件突发事件的话，可能自己连命都没有了，当然更不会有我了。”

孙襄问：“怎么会连命都没有了？”王老汉捏着手中仅余的烟头，深深抽了一口，吐出一缕青烟，将烟头在脚底板踩灭，继续说：“小女娃你想啊，朝廷寻找什么神剑，为的是对付起义军，这么机密的事情又怎会让多余的人知道呢？那位朝廷官员选中我爷爷随行，就是看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小驿丞，等完事之后，就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杀人灭口了。”孙襄吸了口气，伸伸舌头说：“腐败的封建制度真是太可恶了。”马小小摇了摇头，示意孙襄别再说话。又问道：“王大爷，您刚说的突发事件是指什么？”

王老汉从衣兜里掏出一袋叶子烟，在手中慢慢地卷着，说：“你们年轻人抽的烟，劲儿太小了，可不管老汉家的瘾啊。”说着就将土制的叶子烟卷好，插入一杆约莫五十公分长的烟斗里，冯探长殷勤地为他点上，王老汉便啜吧啜吧地猛吸了两口。

孙襄被浓烈的烟味儿呛得眼泪横流，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看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听他又说道：“我爷爷跟着那位官员上了摩天岭，就到了咱们现在所处的栖霞岗这个位置。那官员四处查看了一番，便叫我爷爷手下的十多个衙役动手挖山，哪曾想刚挖了约莫三米深的地方，天上突然雷鸣电闪，风雨大作。要知道，那时候可是在冬天啊。这大冬天的打雷，也太过离奇了吧？而更离奇的是，那位官员还来不及招呼大家避雨，只见刚刚还在挖山的那十多个衙役连踪影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铁锹锄头等工具。我爷爷当时吓得腿都软了，也不管那位目瞪口呆的官员，屁滚尿流地就跑下山去了。”

此刻正当正午，帐篷外面，十月月间的太阳正明晃晃地照着大地，可孙襄还是觉得有些渗人的阴冷，搬着凳子稍稍向马小小靠近了些。马小小又问：“那位官员后来怎么样了？”王老汉伸出满是硬茧的大手，扇了扇眼前弥漫的烟雾：“我爷爷没命般地逃回县衙后，当时的县令狠狠地责打了他一顿，称要是找不回那朝廷官员，大家都得跟着下大牢。可十多个人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消失了，那场面要不是亲身经历，哪能体会那胆裂般的恐惧？但朝廷官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罪名可是谁都担当不起的。于是我爷爷只能硬着头皮带人连夜再上摩天岭寻找，刚走到半路，只见那官员却一个人回来了。我爷爷喜出望外，将他带入县衙，却见他双目无神，口中絮絮叨叨不知念叨些什么，就跟中邪了一样。县令无奈，只得先安抚他睡下，打算第二天再找大夫给他诊治。可谁知当天晚上那位官员却疯了，口中一直大叫着什么‘袭月……打雷下雨……’之类的话……”

马小小听到此处，脑中“嗡”的一声，暗道：“袭月血族？打雷下雨……雷泽龙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跟这袭月血族有着不一般的牵绊，难道这世上真有转世轮回之说？”又听王老汉续道：“……当时那位官员已经行为癫狂，整个县衙内没一人敢上前拦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出县衙去。后来他们在县衙后面的树林里发现了他，可是已经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