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找我的事了,”你说:“不然你还是讨厌鬼。”
“谁在乎啊?”他又用那种毫不客气的态度说:“我就是想强调一下抵消了而已。”
“……讨厌鬼!”
“说好抵消了啊?”
“之前的‘讨厌’抵消了,这是刚刚新加上的‘讨厌’。”
“……这是针对吧?!”
弱小与强大
外面下雨了,淅淅沥沥的,他打开窗户看了一会,风把雨滴吹了进来,凉飕飕的刮在脸上,五条悟于是又关上,胡乱的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
不太好的天气,夏油杰和你都不在,硝子也不在,三个人一起出任务了,就把他留在学校里,气死人了。
桌子上的检讨写了一半,是关于私自斗殴和破坏操场的,这是他这学期写的第十一份检讨,真棒,以这样的速度继续叠加下去等毕业的时候应该可以出书了。
只能说,不愧是他五条悟。
笔在桌子上无聊的敲了两三下,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去做,家里的老头子们最近又给他打电话,他不大乐意听,全都嗯嗯啊啊应付过去了,过几天要回去一趟,好像有什么仪式必须要他参加,想到这五条悟觉得烦躁得很,于是把身体往后一靠,长腿吊儿郎当的翘在桌子上,大声又郁闷的叹了口气。
凭什么就把他留下来啊?超级无聊的啊!
给几个人都发了消息,但是大概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没一个人回,五条悟有一种孤寡老人的感觉,愤愤不平的在心里嘀咕了半天,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他接过来,听了一会,不耐烦的打断对面:“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说了到时候会回去的吗?”
“不过到时候可能会带几个朋友回去,通知一下他们。”
—————另一边———
任务完成的很顺利,硝子和其他医务人员混在一起,大概是在学习,你和夏油杰靠在墙边上,一人一瓶饮料咕噜噜的喝着,等嘴里干巴巴的感觉舒缓过去后,才松了口气,有种总算结束了的感觉。
很佩服硝子还有精力去看病人,你就不行了,把人救出来以后只想坐下来休息,缓一缓心中紧绷的感觉。
他侧头看看你,眼里带上一点笑意:“很紧张?”
“……还没太习惯。”你说:“总是会担心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在你们说话时,黄带封锁处传来疯狂的尖叫和哭泣声,几个警务人员正在竭力的拦着什么东西,你纳闷的往那边看了看,但人群拥挤,穿制服的和不穿制服的都混在一起,你有点分不清谁和谁。
“大概是受害者的家人,”夏油杰站直了身子,把喝了一半的饮料罐提在手中,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说:“我们没把死者尸体带出去,身为家属自然不愿意相信亲人死亡的事实,现在多半是闹着要进来自己去搜查。”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
“五次里总有三次会遇上,”他叹了口气,带着些惋惜:“听说很久之前有一次,咒灵所在区域刚封锁家属就赶到了,警务人员没拦住,结果全部死在了里面。”
“……”
“我是不太明白啦,明明很弱小,而且已经强调很多遍很危险了,再往里面冲又有什么意义呢?”
“情感和理智很难统一吧,要是特别重要的人现在生死不明,大部分人都很难维持理智。”
你把饮料罐里最后一口喝掉,然后晃了晃,确定一滴也没有才把它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夏油同学是因为什么想成为咒术师的呢?”
“问我吗?”他有些意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啦……就是觉得……”
夏油杰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你忍不住笑了笑,说:“很难用语言解释吗?”
“也没有,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我有这份力量吧,”他仰头灌了一口饮料,绵密的气泡水浸密在口腔里,将夏季炎热驱散了一些,随着最后一口涌入喉咙,剩下的空罐子也□□脆的捏瘪,利落的扔进垃圾桶:“只是我有这份力量,不就应该去保护弱者吗?”
“……欸?”
这答案有点出乎意料,你克制不住惊奇的询问道:“应该?”
“对,强者保护弱者,这对我来说是理所应当的,”远处的警务人员朝这边挥了挥手,示意你们过去,夏油杰拍了拍自己刚刚靠墙的衣服,一边朝那边走去,一边继续对你说道:“保护弱者是强者的责任嘛。”
那边场地的情形太混乱了,看起来级别稍微高一点的人主动靠近你们,用很头疼的表情说:“能麻烦你们和这些人解释一下吗?”
“什么?”
“就是说你们是特派人员之类的……反正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吧。”
你有些茫然:“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进去被看见了,这些人不依不饶非说你们能进去他们也要进去……真是不知好歹。”
其实咒灵已经被消灭了,里面还没消散干净的诅咒和怨念并不会对普通人造成生命威胁,顶多发几天烧,但是由于咒术界相关人员需要对这片区域进行取材和处理,所以即使可以进去也不会让其他人随便进入。
夏油杰拦住要走过去的你,主动说道:“让我来吧。”
“……”
你若有所思的停步了。
来闹事的是好几个人,两男一女一个小孩,看上去怯生生的,眼里包着泪,见你们来了,其中一人干脆往地上一坐,死活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