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儿生在皇宫,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切,还是啧啧称奇,惊奇不已。
她扶着栏杆看到鱼儿从脚下游过,又从另一侧游出来,小脸尽是笑意。
李承义则仔细打量这座水别院,这里是入口,只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书生,几位俏丽的美人伴在书生身旁,众人说话间,不时出一阵笑声。
看到这里李承义拉着眼睛四处飞的林菀儿到一旁,笑道:“表姐知道刚才门口那人为什么不让你进来吗?”
林菀儿刚才还想问李承义这个,只是一进来看到新奇的水别院,把疑问抛到了九霄云外,这时听李承义主动提起,忙问道:“为什么?表弟刚才又和那人说了什么,才肯让我进来。”
李承义凑近了,低声道:“那人不让表姐进来,是因为他看出了表姐的女子身份。”
林菀儿俏脸微红,道:“女子不能参加诗会吗?”
李承义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曲园有些特殊,表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林菀儿蹙眉回想在外面文士说的话,道:“有美女有美食的地方?”
李承义坏笑道:“表姐好好想一想,这是什么地方,我给表姐一个提示,醉仙居里也有美人也有精致可口的点心。”
这个提示过于直白,林菀儿立刻回过神来,这个曲园是个妓院!
想明白这一点,她刚才欢喜立刻烟消云散,登时环顾四周,觉得浑身不自在,跺脚道:“表弟!看我回京都告不告诉母亲和陛下!”
李承义连忙叫屈道:“我以为表姐明白,哪承想……”
林菀儿急道:“我又没来过这种地方……你快带我走!”
李承义拉住林菀儿的手笑道:“表姐别急,既来之则安之,不靠近看,没人看得出你的身份。再说了,现在这里办诗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有人做什么腌臜事的。”
林菀儿冷静下来,觉得李承义说得对,心想既然都进来了,这么走了未免有些可惜。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走过来笑道:“想必四位就是写咏柳诗的人吧?”
林菀儿害怕地往李承义身后一躲,生怕被那女子近身。
赵高回道:“诗正是我家主人写的,不知姑娘是……”
女子屈膝行礼,满面春风道:“大公子很喜欢公子的诗,请公子到内院一叙。”
李承义拱手道:“劳烦带路。”
四人跟着女子一路穿过两个月门,到了一栋三层小楼前。
这小楼修建得极为别致,楼前面建有一个比水面稍低的平台,平台三个舞女踩着水起舞,三人踏足溅起的水花在一阳光下熠熠生辉。
平台周围建有长廊,长廊或坐或卧许多女子和书生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地杯盘狼藉,让人一看就想起传说中的酒池肉林。
林菀儿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般雅致的别院都被这些煞风景的人毁了。
一个书生满脸涨红,醉醺醺站起来,朗声道:“赵某新写了一诗,请诸位兄台指摘!”
书生身边的两个公子赶紧站起来扶住他,以防他掉到水里,笑道:“赵兄高才,请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