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十分感动,扑通跪在了地上,给诸葛诞磕了个响头,哭泣的说道:
“多谢公子给大牛赐名赐字!大牛一会会好好努力报答公子的!”
诸葛诞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两三岁的少年,心里想,刺字,刺上精忠报国可好呀……
邓艾和柳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出门来观看,诸葛诞说了大牛的新名字,以后让大家都这么叫他。
诸葛诞暗叹,柳倒是对有个大名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呢……
日沉丹气敛,天敞白云销。
此时洛阳的白云也随着夕阳,逐渐消散了。
昌陵乡侯府上,小校场中,兄妹二人刚刚练好了剑,准备回去吃晚饭。
夏侯徽走到了场边,拿起了放在胡凳上的剑鞘,还剑入鞘,她说道:
“兄长可还记得诸葛大兄离别那晚的酒后所言?”
夏侯玄伸了个懒腰,又把腿搭在了木桩上拉伸下,他懒洋洋的说道:
“嗯?可是要我去寻一个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了!”
“诸葛大兄说的是太学来了一个叫马钧马德衡的,兄长可想起来了呢?”
“哦,对,徽儿一说我便想起来了,又是一个口吃嘛!”
“想是诸葛大兄觉得口吃之人都藏着大智慧呢,他们只是嘴巴跟不上头脑。”说道着,夏侯徽俏皮的笑了起来。
翌日,夏侯玄独自带着四个甲士,在太阳初升时,便骑马出了开阳门。
太学中,听说今日在讲堂中上课的是博士乐洋,夏侯玄看人还挺多,挺受欢迎的,便出示了身份,直接坐进了讲堂的后排旁听了起来。
夏侯玄看台前这大儒乐洋是一个六十出头的长者,精神矍铄,身穿一身藏青色儒袍。
最近他也听说了乐详的一些事迹,说他博学多才,太学里的课程没有他不会教的,一月多月来,学生们都爱听他的课,因为只有他五经都通晓,所以他五经都得讲,白天上完课,晚上还要给前来求教的学生辅导。人们常看到他随时随地拿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来画去,旁征博引,诲人不倦。
夏侯玄还听说,太尉钟繇也常来把博士们集中起来,针对学术问题展开辩论。
于是洛阳众人便说他二人,一定能使东汉太学流传下来的研究之风延续下去。
至于其他十七位博士嘛,学多褊狭,又不熟悉,大概不亲自教授,只是太学初创时充充人数而已。
坐了一会,夏侯玄在前排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等到偶然有一人转头悄悄说话时,才现是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
今天乐详博士要讲到《毛诗》,他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开口先说道:
“匡稚圭曾言:六经者,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著善恶之归,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于其本性者也。故审六艺之指,则人天之理可得而和,草木昆虫可得而育,此永永不易之道也。于此我们可知,大凡人道、天理皆为经学所探究。《诗经》乃六经之,在汉代有齐、鲁、韩、毛四家《诗》。齐、鲁、韩三家《诗》为今文经学,皆立学官,置博士,故为官学。惟毛《诗》不得立,多传于民间,故为私学。可是老夫却要说,毛《诗》虽未得朝廷认可,但其在这两百多年来,影响甚大,尤其在今文经日益烦琐之今时。”
这时前排有个学生打断了乐详的话,他问道:“先生,不知匡稚圭是何许人呀?”
底下众学生一听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连东海匡衡匡稚圭都不知,便都哄笑了起来。
夏侯玄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心里叹道,兴许这个痴人是武将之后,不通经史呢?你来这里做什么呢,真是平白丢了脸……
讲台上的乐详也不恼他无知天真,又给他讲了一遍匡衡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