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欠你多少?”
楚安然出声道,郑淑茫然回头,不可置信。
她的肚子快过她,开始咕咕咕的叫,馋嘴鱼的香气,勾起她的味蕾,忍不住咽口水。
“五十!”
蒋夕嚣张跋扈道,她就不信,这世道还有人当冤大头。
五十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天的饭钱,可对郑淑来说,那是一个学期的饭钱,郑淑是穷的能将一块五毛钱的馒头,分成早中晚三份来吃的抠人!
“给。”
楚安然从兜里掏出一张蓝色钞票,递给蒋夕,在对方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拽着郑淑的手腕离开。
到一处僻静的小公园内,楚安然将手中的餐盒递给郑淑。
“原本是买给无恙的,他去团建了,你吃吧。”
郑淑抿唇,拿着餐盒的手微微颤,她闻过很多次食堂饭菜的香气,隔着餐盒,她也能知道,这是食堂二楼,从右数第三列的窗口,店家卖的馋嘴鱼。
很香,她只看别人吃过……
“要不然也是浪费。”
楚安然慵懒的靠在长椅上,闭眼感受阳光的暖烈。
做好事不一定求好报,从心底深处蔓延而起的-英雄主义-的愉悦感,是任何旁的事情都无可替代的。
“我会还你的。”
郑淑拆开餐盒,口齿生津,她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这荒凉世间的暖意。
“嗯。”
楚安然应了声,闭眼假寐。
“其实……那五百,是我偷的。”
郑淑一边吃饭,一边坦白从宽。
无论原因是何,她偷钱,是事实。
“为什么?”
“原因很老套,因为没钱给奶奶买药,而父母外出打工,重男轻女,只有妈妈每个月,会悄悄的给我汇一百块……”
说起这些的事情,郑淑语气冷漠的好似一个旁观者。
可是在她吃饭的时候,却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偷钱的那个月,奶奶的咳嗽药已经停了两个月,那周回家,我看见奶奶咳出了血……”
郑淑哽咽道。
楚安然没搭话,认真的听,鼻尖酸涩。
“其实我知道蒋夕的家境也不是很富裕,就普通家庭,但我没办法,刚巧看见她把钱放在哪儿,于是便偷了……”
“后来买了药,事情败露,差点退学。”
郑淑语气一如既往的沉静和冷漠。
“然后我也还不起,然后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咔嚓——”
楚安然将吸管插入塑封的西米露内,递给郑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