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大乾朝许多偏远地区的百姓都有听闻的程太师丢了千金,改律法的事。
律法没改,只是被重视起来。
这里不提。
宋锦那阵子也很自责,人都神神叨叨,一直说她如果没跟程蕙兰闹矛盾,程蕙兰就不会丢。
她自己说的,早就跟程蕙兰分开。
当时找人,家里丫鬟明确到了衣裳鞋子,甚至连里头穿的肚兜花样都问过。饰也逐一确认,画了样式。
宋锦明知道这些,但没给程家任何饰的线索。
程太师问程砺锋“这饰的事,你瞒着了吗”
程砺锋说不必要瞒着,“十几年的事了,真有人要临时补救,那也好。”
恰好小厮来敲门,说宋锦姑娘到了。
确认程蕙兰失踪后,宋锦就从神叨变得失常反复,还偏爱模仿。
起初是妆容,后来是穿着,再后来是饰。
宋锦是程太师弟弟的孩子。
他弟弟是哥儿,空有一身才华,但不能参加科举入朝堂。
后来心灰意冷,听了家里安排嫁了人。
跟夫君关系一般,自己也终日郁郁,宋锦到五岁时,他弟弟就不行了。
留下独女,有后娘以后,程太师心有怜惜,对宋锦多有照顾,经常接到府里小住。
宋锦来多了,也把自己当太师府家的千金看待。
宋锦开始有模仿行为后,家里没有见过宋慧兰的小辈们,都天然对她不喜。
她身上的气质太割裂,笑起来又太假,让人亲近不起来山與三a夕。
但宋锦会对程太师哭,说她自责内疚,说她愿意替表姐尽孝。
程太师不需要她尽孝,留下她,只因为她是弟弟唯一的骨血。
他沉吟半晌,没管这事。
云程总要面对家里有这么一个人,都说他是性格原因,比较慢热,喜欢宅家里,才要晚点到京都,他就不把宋锦藏着了。
先见面,这两年也做好心理准备。
好过以后终于决定过来,再被宋锦膈应走要好。
他们这里没有反应,虞氏态度就更加坚决。
“你留这里也不会好好说话,程哥儿刚回家,一晚没歇着,还能叫你气走不成”
宋锦就看向云程,“他可比大嫂的气性好,没跟我动怒呢。”
云程倒是想动怒,但他刚回来,看看这屋女眷针锋相对的交流,也没真的对宋锦怎么着,就知道宋锦在府里有人罩着。
他这才找回家的小外孙,跟宋锦这个眼皮子底下处了二三十年的人肯定不能比。
生气也没必要闹得难看。
云程阴阳怪气她,讲当时在外头的事。
说要不是娘亲身上有几样饰都刻有“锦”字,之前程文瑞到府城时,他们就该相认了。
话落,室内安静了一瞬。
宋锦笑得勉强,“什么饰”
前面还能一直绵里藏针的膈应人,现在没人接话她自己先乱了阵脚。
“哦,你说的是手镯吧,我跟表妹关系好,我给她过赠礼,这都是正常的,你看我身上这些饰,都是表妹送给我的,她总说我打扮太素净”
云程就很难不阴谋论。
夏季天黑得晚,被宋锦车轱辘话来回翻着说,一下午的叙旧心情被破坏得干干净净,还让云程心头笼了一层阴云。
晚饭一家人一起吃,宋锦不留,给皇子陪读的三少爷也回来了,家里人齐全,晚饭吃得轻松融洽。
云程往小孩那桌看了眼,存银状态还不错,双眼亮晶晶的,一看就知道今天下午玩得好,也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叶存山看他情绪不高,给他多添了汤水,引人往这边看过几回。
饭后,6瑛一家三口就要告辞。
临走前跟虞氏说大富翁地图反响很好,“他们还说给我接风洗尘,结果自己扎堆玩去了,都没空理我。”
玩得很投入,几样卡片都试了试,金币卡说出来俗气,但最受欢迎,也最能激人的情绪。
美人卡也行,“但美人卡太少了,收集完了,就没感觉了。”
6瑛还看了眼舅舅。
程砺锋的美人图画得极好,就看他愿不愿意为家里的挣钱大业贡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