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无墨表面谦虚,实则早已吃定,皇帝必然会让他作诗。
他先给所有人一种甘拜下风的错觉,然后再拿出真本事,惊艳所有人。
欲扬先抑,百试不爽!
“欧阳才子莫要说笑,朕曾在瀚海书院与令尊一同垂钓,听闻你诵诗于院中,惊艳绝伦,令朕记忆犹新!今日,便给朕一个面子,赋诗一首如何?”
皇帝见欧阳无墨似乎不愿显露真才实学,立马便稍稍放低姿态,打商量一般对欧阳无墨说道。
“欧阳才子,父皇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吗?”
宁胜见状,立即老好人一般开口,对欧阳无墨劝了一句。
“既然陛下盛情难却,那学生便却之不恭了!”
欧阳无墨这才摆出一副不得已的样子,甩开折扇,悠然走上堂前。
“陛下方才提到垂钓,学生陡然有感而发,想到了一首垂钓诗,就此献给陛下!”
“玉甃垂钩兴正浓,
碧池春暖水溶溶。
凡鳞不敢吞香饵,
知是君王合钓龙。”
说着,欧阳无墨便朗朗念道。
“凡鳞不敢吞香饵,知是君王合钓龙,此诗对文字的掌控,堪称妙绝毫巅,举世无双啊!”
“不愧是三大才子之首,果然是妙笔生花,才华横溢啊!”
“有此一事,足以流传千古,我愿出四万两白银!”
……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兴奋,再度开出更高的价来。
其实这点小钱,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能讨得皇帝欢心,就算是开价十万又如何?
只是之前皇帝曾为陈新树开价五万两白银,他们又岂敢抢了皇帝的风头?
“呵!”
听到那些谗掉牙的马屁,宁枫再度忍不住笑出了声。
让你忠君爱国,你对爱国是只字不提。
忠君倒是恨不得一边诵诗,一边跪在地上给皇帝舔脚。
说他们溜须拍马,他们还不认!
最可笑的是,他那个不理朝政的昏君爹还对其受用无比。
连皇帝都是如此,难怪天下文人都喜欢溜须拍马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宁枫,三大才子对父皇赞誉有加,你竟敢当堂发笑,莫非是觉得他们言过其实?”
宁胜自然是捕捉到了宁枫那讥讽的笑意,当即便抓住宁枫小辫子,严厉质问道。
“宁枫,你屡次三番当堂发笑,无视皇威,莫非真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
皇帝也是大为光火。
好不容易开心一次,却又被宁枫这个混账东西搅了兴致。
若不是还用得到他,真得把这个混账东西打入大牢!
“全都是些马屁之言,这也能叫诗?”
宁枫傲然起身,不屑回道。
“宁枫,既然你说这不配叫诗,那你来作一首,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千古绝句来!”
宁胜表面忿忿不平,心里却是已经笑得变形。
之前还在愁到底要怎样让宁枫出丑呢,机会这不就来了?
“那你就听好了!”
宁枫拍桌而起。
随即朗声道:
“今日本宫便赋诗一首,纪念苏毅将军!”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