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抬起另一只没打吊水的手,沈含惜抹去泪水。
“怎么哭了?”
孟铭泽买完饭回来,就看见她躺在床上抹眼泪,怕她是哪里不舒服。
从小到大的情分,让孟铭泽在沈含惜心中俨然是一个大哥哥的形象,她的秘密他都知晓,如今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沈含惜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绪,放声大哭,“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喜欢我。”
“为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他从小捧在掌心里的女孩为别的男人痛哭,孟铭泽指尖暗暗攥紧,指甲死死掐进肉中也不自知。
轻轻抹拭沈含惜脸上的泪珠,孟铭泽敛去眼中情绪,“不喜欢你,咱们便换个人喜欢。”
沈含惜无助的摇头,没用的……傅忱舟已经占据她心中十几年,再无人能撼动这块位置了。
好不容易缓过情绪,沈含惜不好意思的问,“铭泽哥,书逸他们不知道吧。”
孟铭泽轻笑,“现在想起来了?”
“放心吧,我跟他们说带你去郊区玩两天放松放松,他们不会知道你生病这事的。”
沈含惜低低道谢,将晚饭递给她,孟铭泽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在病床上躺了两天,沈含惜面庞依旧是苍白的病态。
孟铭泽公司有事,没法时时关注到沈含惜的状态,临走前交代她不舒服一定要叫医生,别自己扛着,晚上来给她带好吃的。
沈含惜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乖乖应下。
待病房安静下来,沈含惜缓缓下床,病了这么几天,身体没什么力气,她给自己披上件衣服,扶着墙面出了病房。
走廊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沈含惜不太喜欢,许是从前闻多了,再闻甚是不适。
身侧有人跑过,带起一阵风吹向沈含惜单薄身体,她止不住的咳嗽,“咳咳——”
扶墙勉强撑起无力的身体,沈含惜单手拢了下外套,重新往前走,天天待在病房,实在太压抑,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
医院大门外,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傅忱舟修长的腿落地,全然不顾车内另一个人。
曲斐若连忙喊他,“忱舟!”
傅忱舟懒懒转身,视线淡淡掠过她,“做什么。”
曲斐若瞪他一眼,语气毫不客气,“你说做什么?快扶我一下!”
“麻烦。”嘴上这么说,傅忱舟仍是伸出胳膊,将女人稳稳带出了车。
喻长筠公司临时有事回了海城,没办法陪她产检,又不放心娇妻一人,只能叫身为孩子的小舅陪同。
曲斐若走在傅忱舟身侧,刚刚还要他扶的人现在健步如飞。
傅忱舟扯唇,余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一抹单薄背影,他眸光一顿。
不过三日未见,这女人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看什么呢?”曲斐若顺着傅忱舟视线看去,那里空荡荡一片。
傅忱舟淡淡收回视线,声线薄凉,“没什么。”
……
沈含惜坐在走廊座椅上透气,一静下来脑子里就不断闪过傅忱舟的身影,她那日说的话好像挺难听的……她低低垂眸。
明明她想一步步来的,好不容易让男人松口,如今怕是那连微乎其微的关系也不存在了吧……
有些冷,沈含惜撑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病房,起身时脑袋一阵眩晕,手下意识去抓些什么。
下一秒,一双温热宽大的掌稳稳扶住她晃动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