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宫警官,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安室透笑了起来:“现在我可以问宫警官一些问题吗?”
“抱歉,不可以。”宫纪迅速回拒。
“冒犯到你的话我为此道歉。”安室透能在任何时候找回自己的节奏。车辆已经驶入了米花町,他揣度着宫纪的底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送宫警官到家门口?”
宫纪顿了一下,说道:“多谢,但我家在东米花区,太过于偏僻,就不劳烦安室先生了。”
安室透自如地接上她的话:“正巧,我的住宅的纪尾井街,与宫小姐的住处相距不远。”
宫纪暗暗咬牙:“那就有劳您了。”
东米花区。安室透替宫纪打开车门,迅速打量过四周。
宫纪与安室透道过别,从包里拿出一副有线耳机,转身离去。
安室透回到车里,点了几下仪表盘,下方暗格弹开,他从里面拿出窃听检测仪,在车内的金属部件下方仔细检查,从副驾驶座底部拿出一枚发信器。
宫纪听着耳机里的声响,迅速摸过自己的袖口、衣角,沿着每一颗纽扣向下,在倒数第二颗纽扣面侧摸到一枚窃听器。
两人同时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里的追踪设备。
安室透踩下离合,马自达风驰电掣般驶向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流线车身撕裂空气,在环形路上绕了几圈,确认自己路线完全混乱后,才返回原定目的地。
宫纪略过那些惊诧打量的眼神,拐进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商业街,在街上转了几圈后又快步经过几个住宅区的小巷,确定自己的公寓信息完全不会暴露后,才返回正确的回家的道路。
临近公寓楼,她还未松一口气,前方突然亮光大盛,从拐角处冲出来一辆车。
那辆车拐进这条路后熄火,安室透拉开车门走下来,两个人一时间默然无语。
“你不是住在耕木区纪尾井街番地?”宫纪率先质问。
“我在两边都有房产,说自己住在纪尾井街只是为了顺路多送宫警官一程。”安室透笑得像个男大学生,说话间却不掩饰强硬的态度:“你不住在东米花区?”
“我实在不敢让这样对待我的人送我回家。”
她的目光在安室透身上蜻蜓点水般停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去,露出那截细弱脖颈和颌线流畅的半张脸。瓷白皮肉上煽情的指印和淤青完全暴露在安室透视线里。
她颈线绷直,眼线流丽,睫毛低垂,颈骨凸离成山脊一雪线。虽然做不出哀弱凄婉的样子,可也是足够动人,是有人路过都会报警把安室透抓起来的程度。
安室透:……
请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无害,我也挨了你好几下。
“宫小姐可能对我有一些误会,事实上我在米花町风评还不错。”
宫纪也不想再跟对面拉扯,敷衍了他一句:“那希望以后和安室先生相处愉快。”
两个人互相冲对方假笑一下,各怀心思地并排走向同一栋楼,又相继进入同一个电梯间。
摁下电梯,鲜红数字亮起,宫纪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万幸不至于是同一层。
只不过安室透居然住在自己抢不到房源的第三层吗?
可恶。
电梯到了3层,安室透礼数周到地和宫纪告别。电梯阖上的那一瞬间,他收敛了所有表情。
口袋、袖口内侧、衣领……所有能放监视器的地方他都摸了一遍。
9层,宫纪快步走出电梯,进入房门后立即开始检查衣物鞋包。
包包、手表、衣服……他会在那里放追踪器?
什么都没有发现。
宫纪和安室透俱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熟悉的空间让宫纪忍不住放松下来。她走向书房,打算收置一下书桌,再好好睡一觉。
之前出门太过匆忙,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咖啡杯里的余液已经静置分层,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脂。宫纪拎起咖啡杯,打算将它洗干净。
视线瞥过旁边的电脑,她的手指一顿,狐疑地敲了几下键盘。
下一秒,咖啡杯“嘭”得一声,被再次砸在桌子上。
有人黑进了她的电脑,窃取了里面的数据文件。
今天遇到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现在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身上一片淤青,脸颊上的指痕还在微微发烫。
现在又横遭电脑病毒攻击。
动了她u盘的只有两个人,是谁?冲矢昴还是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就算了,如果是那个古怪的研究生的话……
宫纪面无表情地提起被砸裂的咖啡杯,给黑她电脑的人再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