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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緒有些無措，微微搖頭，悄悄把自己往前面挪了點位置，然後回身面對著前面，低著頭不再往後看。

女生可能被他的態度搞得有點破防，跟身邊的朋友吐槽：&1dquo;這人怎麼這麼不禮貌啊？”

她朋友安慰：&1dquo;難怪這人沒有朋友，孤零零一個人呢，活該。”

季白緒抬頭，目光所及之處是被眾人圍著的寒時霖，一群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鬧，甚至有人一直在給他遞熱水，噓寒問暖。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他想。

第3o章

當晚凌晨，黎一玻才悄摸摸溜回來。

板栗燒雞和紅燒肉早已冷卻，黎一玻在宿舍大廳的微波爐熱了才拿進來。

&1dquo;真香啊。”季白緒吸吸鼻子。

&1dquo;可惜是我爸燒的，本來我媽燒的更好吃，不過我爸難得願意下廚，味道也不差。”黎一玻給季白緒夾了一個大雞腿。

季白緒把雞腿夾回給黎一玻，自己重挑了一塊很小的肉，咬著嘗嘗味道。

&1dquo;哎喲，你不吃的話，放明天會不會壞掉啊？”黎媽媽把雞和肉用保溫盒裝了滿滿一大份，黎一玻也吃不完，思考了半天，掏出手機，&1dquo;要不我問問寒時霖睡沒睡，喊他來吃點。”

肯定沒睡。

季白緒心想。

&1dquo;他說太晚了就不來了。”很快黎一玻就收到了回復，語氣失落，&1dquo;這些肉菜放明天應該不會壞吧？我分三頓吃，今晚一頓，明早一頓，明天中午應該就能吃光。”

季白緒也覺得沒事：&1dquo;我家經常一頓肉吃好幾天，不會壞的。”

隨即黎一玻就開始大快朵頤，時不時還饞一下季白緒，季白緒卻只有反胃的感覺，抱著睡衣去洗澡避開食物的氣味。

等黎一玻吃完，季白緒也剛好從衛生間出來。

黎一玻將宿舍清理了一塊空地，見季白緒出來，羞澀道：&1dquo;那歌我已經準備很久了，我想讓你幫我看一下，看看我現在準備得怎麼樣。”

他手上一直壓著一季白緒送他的歌，是有一年的生日禮物，季白緒逐字逐句的斟酌出來的，寫得很用心。

黎一玻哪怕在直播流量最低的時候，也捨不得拿出來。

&1dquo;我真的已經偷偷練習了很久了。”黎一玻緊張道，&1dquo;我感覺差不多了，想給你聽聽。”

&1dquo;好啊，我給你伴奏。”季白緒爬到床上，從自己的一堆衣物里，翻出一把吉他。

這是一把偏小的吉他，音色沒有很好，像是使用了很多年，上面很多磕磕絆絆的痕跡。

這歌是季白緒寫得最久的作品，每個音符都還記得，他簡單調了一下弦，試彈了一段旋律，等生澀感過去，就對黎一玻示意開始。

等黎一玻唱完後，季白緒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一些問題，幫他調整了幾遍後，終於對他比了個&1dquo;ok”。

黎一玻得到認可，興奮得臉都有點通紅，他憧憬道：&1dquo;這歌這麼好，我到時肯定能火的。以後說不定我就是明星啦。”

季白緒遐想道：&1dquo;等你成明星了，我就給你寫歌，我們倆一起找個公司打工，你唱多久，我就給你寫多久，存夠錢了就退休養老，四處旅遊。”

&1dquo;哈哈哈對。”黎一玻想想都合不攏嘴，&1dquo;到時候大家都唱著我們的歌，我爸以後上音樂課的時候，他的學生說不定還會問：老師，琉璃先生是不是你的兒子啊？能不能幫我要張簽名。”

懷揣幻想進入了夢境，兩個人在熟睡中都嘴角上揚，仿佛已經心想事成。

而另一個宿舍內的四個人，都還沒有入睡。

有季佰思這個學習狂魔在，整個宿舍都被帶動得卷了起來。

通宵寫題也是日常現象。

季佰思雷打不動地學習，歐陽舫和蘇招溪都在討論昨天的社團講課，商量著下一次選什麼題目。

歐陽舫還招呼寒時霖：&1dquo;你也來看看，這幾道題還有別的解法嗎？”

寒時霖拿著一本英文小說在看，聞言道：&1dquo;我不知道。”

&1dquo;你看都沒看怎麼就不知道了？”歐陽舫不爽道，&1dquo;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意見啊？年紀第一了不起啊。”

蘇招溪樂呵呵打圓場：&1dquo;時霖哪是這種人，昨天我們是看你不舒服才想著幫你分擔的，沒有別的意思。”

寒時霖放下小說，溫和道：&1dquo;你們剛才聊的我都聽到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解法。”

&1dquo;哦，那你說清楚嘛。”歐陽舫訕訕道。

&1dquo;哈哈哈誤會誤會。”蘇招溪爽朗地靠了靠歐陽舫肩膀。

寒時霖沒了看書的心情，簡單整理了自己明天上課的用具，就見季佰思死死地盯著自己。

&1dquo;怎麼了？”寒時霖知道季佰思通常對外界是沒有什麼興的，這個狀態實在有點反常。

&1dquo;你&he11ip;&he11ip;”季佰思難得出聲，像是組織語言，&1dquo;你筆袋裡的那隻豬&he11ip;&he11ip;”

&1dquo;這個嗎？”寒時霖把小燈豬翻出來，在季佰思眼前晃了晃，又收了回去，&1dquo;你弟給我的。”

季佰思接下來如同大腦宕機，卡了一陣才緩慢回過頭，盯著自己的練習冊沒有說話。

過會，寒時霖發現，季佰思半個小時內都沒有再寫過一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