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字的尾音还在?口中含着,脚下?“咔擦”一声,青年的腕骨已然是被踩断了。
踩着道士的断手?,少?年若无其事地起身,嗤笑地道:“装模作样,该死的东西?。”
沈盈息扯开上官慜之,“在?家耽误挺长时间了,我们还是尽快去药铺。”
挽着少?女的手?,少?年阴冷的表情陡然褪去,他垂头温柔地看着妻子?,笑容干净,“是,听息息的。”
说罢,二人挽手?而去。
只是在?去时,沈盈息回眸,窄窄的青石巷路,灰白道袍的青年承“大?”字形躺在?中间,双手?大?摊,仰望檐上苍天,竟然有几分悠然自得。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道士转了转眼珠子?,视线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
沈盈息蹙眉,他却?兀然笑了起来?。
落魄道士半欠起身,举起右臂,好像要对她告别,但一举起手?,却?发现右手?腕处软绵绵耷拉着。
他咦了一声,而后从容地换了只手?。
沈盈息以为这?道士会用左手?和她告别,却?没想到他是用左手?抓住右小?臂,依然控制那只绵软的右手?,朝她挥了挥。
她被那只前后摇摆、宛若死物的手?掌硬控了三秒,而后倏然移开眼神。
沈盈息牵着上官慜之加快了步伐,很快就走出了巷子?。
她边走边摇头,近来?真是疯病高?发期。
这?道士别给上官慜之搞复发了。
只是走出很远了,却?隐约间听到了那道士畅意的哈哈大?笑声。
但甫一进入街市,热闹的叫卖声便?立刻淹没了那肆无忌惮的笑声。
这?道士出现得离奇,而且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沈盈息皱紧的眉就没松过,她狐疑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上官慜之身上,“慜之,你刚才和那道士说什么了?”
上官慜之晃了晃牵着她的手?,“我认识他。”
沈盈息微顿,停下?脚步,严肃地看向少?年,“你应该和我说的。”
“……说了又怎么样,”少?年垂头,眉眼压抑,“我已经不是上官慜之了。”
“你可以不是他们的上官慜之,”沈盈息抬起少?年的脸,拇指抹了抹他的眼角,“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夫君。”
少?年抿直暗红的唇,双眸紧盯少?女,几秒后,兀然泄了力。
伸出双臂搂住少?女,上官慜之埋着头,深深地嗅着妻子?温软的馨香,闷声道:“那道士以前是皇帝亲封的国师,向来?疯疯癫癫,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沈盈息顿了下?,“他这?是……是被贬了吧,穿的道袍又破又烂的。”
上官慜之摇了摇头,“也许。他在?朝中人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