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沈家主满脸嫌弃。
到底谁恨谁啊?
无论季世子是真恨假恨,老鸨敢定论沈家主对这位世子爷可没其他心思。
人家主姑娘现正喜欢他们翠玉楼的敏心呢。
一想到敏心,老鸨的脸就又不?可避免地白了白。
只希望刚才到那贱蹄子房里敲打一通后?,那蹄子能识相点。
把身子护住了不?让沈家主瞧,光靠那张漂亮无损的脸蛋肯定能把小家主哄过去。
强打起精神,老鸨把人带到,她?为沈盈息推开房门,低头哈腰:“沈家主,您且玩着,到了时?辰奴来给您添热茶。”
沈盈息冷哼一声,把人挥退。
老鸨轻轻带上门,自弓腰退下。
待进了屋子,沈盈息扶了扶额。
季九这个疯子,应付他真是不?容易。
方才她?那狠话都说到那种地步了,论季九那高傲的性子,想必日后?也不?会再自讨无趣。
他们这玩笑?似的敌对关系,该是彻底完结了。
思及此,沈盈息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成日打打骂骂的真没意?思。
总算是摆脱了这桩有害的关系。
许是少女进门后?兀自思想的模样有些久,久到屋内的另一个大活人嗤笑?出声:“贵人来花楼,是潇洒呢,还是避难呢?”
沈盈息抬眸,望向讥讽冷笑?中的上官慜之。
得。
又来了。
他们这些岁数小些的少年,似乎总爱用?锋利的言语叫人吃亏。
别人吃亏,他们就像得了胜利一样。
沈盈息拖着步子走到桌旁坐下,一头倒在桌上。
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上官慜之看了个稀奇,他立刻从床边站起来,走向桌边。
他当然不?是担心沈盈息的死活,他是来看热闹,来幸灾乐祸的。
“哟,还没进正戏就累了,贵人这身体不?行啊。”
沈盈息歪头趴在手臂上,掀起眼睫轻飘飘地看了眼上官慜之,而后?又轻飘飘地垂下眼帘,继续安睡。
他是故意?激怒她?的,抱有什?么目的再鲜明不?过。
见她?爱答不?理,上官慜之昳丽面庞陡然浮现出一丝恨意?。
但这恨意?起得快,消散时?也快,像一滴雨落入湖面似的。
他紧接着笑?了,极其柔媚艳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