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的时候,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厨艺了,他似乎有这方面的天赋,出于好奇,也曾研究过古代的菜品,这时,见陆云朝吃不下饭,就下意识地想为他做点什么。
陆云朝的眼睛明亮起来,从中闪过一丝惊奇,他问道:“你还会做饭?”
“是。”
“好,那你就试试看吧。”他答应着。
“是。”
“你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要再进来。”陆云朝吩咐道。
江寒酥又恢复成了开始时面无表情的冷肃模样,道:“是,属下告退。”
他走出来时,烈日已高悬于穹顶,热浪一阵阵朝自己袭来,恍然间,方才室内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的幻想一般。
那如冰雪又如珍宝一般的人,真同自己说过话吗?
初涉诡谲宫廷事(二)
江寒酥和同在殿外值守的侍卫们交代了几句,就向着典膳厨的方向去了。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肖越天正巧来丽正殿向太子汇报事务,肖越天看到他竟然擅离职守,就悄悄跟了上去。
自从太子书房外阻拦靖王那件事之后,肖越天就发现了江寒酥身上有诸多疑点,总之整个人都发生了古怪的变化,别人可能看不出,但这人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被自己一手训练出来,他心中有事,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
江寒酥这些天以来一直在注意那天在卫所后院窥视他的人,那人一直在跟踪他,没有其他的动作,是单纯的监视,还是在等待出手的时机?
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那么这人就是在自己穿过来之后才开始跟踪他的,他怀疑这是靖王派来的人。
当然,还有一种更为棘手的可能,就是这人也是东宫暗卫,他在第一天自己昏迷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能是因为他不合常理的刑伤或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一直想找机会抓住这人,弄清楚真相,但由于第二种可能性,他不能惊动卫所里的任何人,尤其是在他在后山练武的时候还时不时出现的肖越天,他总感觉肖越天过分关注自己了。
现下是个好时机,他可以先把跟踪之人引到偏僻处,待事情解决后再去为陆云朝准备午膳,时间应该来得及。
他走到了一处无人居住久未修缮的院落里,待听到动静,得知那人已跟到院墙外面,便突然出手,向那人袭去。
那人反应也极快,迅速退后格挡,两人霎时间便扭打在一起。
江寒酥一眼便看出那人穿着东宫暗卫统一的黑色劲装,心先凉了半截,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不过,再细看便发现这个人他从未见过,或许是假扮的?最好是这样。
事情未水落石出前,他怕被人看见,就利用武力的优势将那人逼到了院内,再一脚踹上了院门。
他未使用杀招,只想将对方擒住。
但对方却出手狠厉,先是拔出佩剑向他狠刺,间隙又飞出暗器。
他不得已只好也以刀应战,两把武器相撞的铮鸣之声震得江寒酥心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对战。
他露了怯意,对方发觉后先是一愣,后又很快地抓住时机,招招直击他要害,他被对方压的步步后退。
那人眼中迸发出狠厉地神采,起手向他心脏处刺来,他正要应对,却发现对方在空中虚晃一剑转而又突刺向他右侧肋下。
眼见已经躲闪不及,江寒酥突然腾空跃起,在剑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挥刀向对方执剑的右手砍去。
那人一脸骇然,急忙收剑后退,他不知为何江寒酥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周身汇聚着暴虐的煞气,那一刀砍下,速度极快,带着凛冽的锋芒,如果他没有及时退避,恐怕一条手臂将被他砍断。
江寒酥看见对方手臂上如自己预想的那样被划破一道血线,他侧身躲过飞溅的血液,来不及平复自己惊惧的内心,就欺身一把按住对方的肩膀,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直把对方按退到后方的院墙上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他压低声音厉声问道。
“不必多问,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是靖王的人?”江寒酥突然问道。
那人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掩饰起来。
还好,既然是靖王的人,那应该是和之前的事有关,江寒酥想。
如此,直接将他带回卫所里,禀告肖越天就好。
他这样计划着,就见对方眼中诡异一笑,他心中一凛,对方忽然从口中吐出一枚暗器。
竟还有这一招!他仰身躲过去,对方趁机逃脱了他的钳制,纵身飞跃了出去。
他刚想追上去,对方回身放出数枚暗器,他挥刀格挡之时,对方已不见踪影。
江寒酥知道,这次交手,自己破绽百出,如果把这件事禀告给肖越天,自己跟对方交了手,不仅把对方放跑了,还对对方的目的等重要情况一问三不知。
他解释不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以原主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看来只能继续隐瞒,自己伺机再抓到那人,方才交手已知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下,之所以让对方逃脱,是自己没有经验,还有更关键的原因是……自己不敢出手。
法制社会中长大的人,他过不去自己的心理障碍。
江寒酥将院子里的打斗痕迹清理掉,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整理了衣冠,便出了院子,向典膳厨行去。
方才一直在门外的肖越天,已将两人打斗的全过程尽收眼底,在江寒酥出来前就隐蔽了身形,他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