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心疼我,他说早定,我早安心。”
靳浮白拽松衣领,似笑非笑,“他这会儿倒积极。”
“哎呀哥哥——黎川是认真的。”靳文菲娇嗔一句,语气又低落下来,“可是他爸妈好像对我意见很大,哥哥你快回来吧。”
电话挂断,靳浮白已然全然冷淡下来,不光情欲消退,眼中温度也消失殆尽。
他发动车,“刚才的话,你最好说到做到。”
宁惜品味出他的威慑,“绝对做到。”
沈黎川不知道当年实情,两人还能相安无事。
现在他全知道了,宁惜想到他闯进房间的那个眼神,愤恨激荡,不管做什么,无疑让她现有的情况,更雪上加霜。
…………
车开出医院范围,绕了几条路都在换绿化。
刚刚才下一场急雨,路上车少人少,愈发显出工人忙碌。
她不自主多看两眼,只剩枝干的碗口粗大树根部包着圆土块,吊车吊起来种,洒水车跟着浇水,穿着黄马甲的植树工人来来往往。
宁惜仰头看天,灰蒙蒙的,初冬料峭,横看竖看也不是植树的好时节。
“很好奇?”
靳浮白忽然出声。
宁惜扭头。
他也在望绿化带,望那些光秃秃刚种好的树,眼中积压翻滚着肆意,那肆意来得毫无缘由,没头没尾的。
宁惜实在搞不懂,嘟囔着回,“冬天不适合种树。”
靳浮白收敛视线,目视前方,“不适合,不是不能种。”
现代园林绿化发展多年,只要钱到位,大雪天种树也能活,但那代价太大,政府决不会批准市政这么大动干戈。
“是要举办国际峰会吗?”
“没有。”
宁惜皱起眉,“那平平常常的,市政哪来的钱?”
“市政没有。”靳浮白瞥她一眼,“我有。”
宁惜惊了一下,靳浮白这四年完全显现出他经商的魄力手段,眼力毒辣,做事老练,唯利是图,平白无故砸钱给市政,满城换绿化,还是碗口粗的老树。
只这几条街的花费,大几千万都打不住。
实在跟他的作风不相符。
“那换的是什么树种。”宁惜着实好奇,又不敢直接问,旁敲侧击的。
靳氏在城郊有一个绿植园项目,早年项目刚开始,投资不大,种的都是些平常树种。
这几年项目不断扩展,宁惜听靳文菲偶尔提过,绿植园升级了许多珍稀品种,要是淘汰下来的老树,捐给市政,跟政府打好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春樱。”
宁惜陡然愣住。
绿植园没有春樱,倒是因为靳文菲喜欢,磨得靳父大笔一挥,在绿植园升级品类清单里,添了许多春樱种类,关山,麒麟,白普贤,红普贤,还有她最喜欢的松月。
只是她喜欢的松月,比不上靳文菲仅提一嘴的松月。
前有靳父追加投资,后有靳浮白满城春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