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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赶来的徐二夫人声音气到发抖。
“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为了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竟然这样对自己的亲妹妹!”
“你妹妹没受伤是万幸!什么叫况且!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立即发布声明,澄清这件事,谁是罪魁祸首谁就乖乖认错受罚。”
“我们徐家,永远不会接受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
她眼神厌恶地瞥了赵施施一眼。
这一眼,我就知道,我的好妹妹她的豪门梦,碎了。
赵施施心如死灰地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惹得徐泾一阵怜惜。
徐二夫人眼眶含泪,克制地看了周橡一眼,又转过头来拉我的手。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帮助娅歆。”
“你和小泾的事,二嫂都知道了,是小泾对不起你。不过缘分天注定,兜兜转转,我们还是一家人。”
她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手。
徐泾被赵施施的低泣声淹没,没有注意到这边。
徐二夫人看不过去,命保镖强行把徐泾押走,说要回去接受家法。
赵施施也被带走了。
一时间,包厢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徐二夫人抱着周橡大哭,口中不住哀呼。
我在旁边尴尬地看天、看地、看自己的手指甲盖儿。
门外走来一个身形修长的清隽男人,他眸如点漆,仿佛里面盛满了一池星屑。
“娅歆,你好,我是你的小叔徐澜。”
徐二夫人一边擦泪,一边拉着徐娅歆给徐澜问好。
男人的视线又转向我:“你好,我的未婚妻。”
徐澜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促狭地看我。
徐二夫人拉着想吃瓜的徐娅歆走了,美其名曰给我们留空间。
我和徐澜在河边散步。
“你还记不记得,从前我们玩过家家,你还闹着要嫁给我。”
确实有这么回事,徐澜小时候长得跟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似的,特招人稀罕。
我老脸一红,没好意思承认,笑着打哈哈。
“啊,是嘛,记忆太久远了,我有点忘了。”
“我还记得以前你为了保护被欺负的小女孩,跟其他小朋友打架,在人家脸上咬出了一排坑坑洼洼的牙印。”
是啊,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打架,还打输了。
我捂着脸,尴尬地扣衣角:“我可以申请删除这些黑历史吗?”
“我的意思是,二十四年不见,你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勇敢、善良。”
原来是夸我的,我嘿嘿傻笑:“谢谢,你也很好。”
徐澜扭头反问:“哪里好?”
“嗯,很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
他气急反笑,伸手来捏我的脸。
二十四年的岁月鸿沟,在谈笑间化为灰飞。
其实我记得的,那次我在人家脸上咬完,对方恼怒地就要把我摔在地上。
关键时刻,是徐澜出现救了我,还和对方打了一架。
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打架。
打赢了。
婚期将近,我终于把徐泾的东西打包好寄了出去。
次日深夜,我和徐澜约会完回来就见门口坐着一个人。
徐泾倚在门口抽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他身旁落了一地的烟蒂。
他见我回来,忙不迭站了起来把手中的烟踩熄,拘束地笑了笑。
“宁宁,怎么把我送你的东西都寄回来了,还把我的指纹锁删了?”
“我要结婚了,徐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