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相當失禮,好吧,可能比「失禮」還更加嚴重一點,但昔日沉默寡言的銀色死神此刻卻已經徹底失去了冷靜。
他必須靠不斷汲取那戰慄的身體裡流淌出來的蜜汁來熄滅靈魂深處的渴望。
他渴求著阿蘭。
他貪婪地吸吮著蜜酒,哪怕懷中之人發出了支離破碎的嗚咽也不曾停下。
……
紅月之夜終於過去了。
當代表光明的陽光落在法師塔的那一刻,所有法陣漸次熄滅。
堅持了一整個夜晚的法師們搖晃著身體,摔落在地。
只有阿爾菲德的女王還威嚴地站在原地。
她手上的法杖不曾啟動,那道致命的禁咒也不曾發出。
「維列斯……」
冷峻的君王緩緩上前,望向了囚牢中自己的孩子。
一個高大蒼白的男人正倒在地上,雙眸緊閉,手中緊緊地握著一小塊布料。
經歷了如此可怕的一夜,維列斯已經陷入了昏迷,但奇怪的是……男人的表情,看上去竟然是舒緩而平靜的。
仿佛他正在做什麼好夢一樣。
……
綠河村也在同一時刻引來了黎明。
陽光透過紗簾落在阿蘭的眼瞼上的時候,年輕的法師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要,維列斯先生,請不要這樣——」
他發出了一聲難堪的低語,聲音微妙地有些沙啞。
因為驚慌失措,阿蘭差點兒從床上直接掉下來。
好在最後關頭他終於清醒了過來,他穩住了身形,驚疑不定地坐在床上喘息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的臉色漸漸變得異常紅潤。
他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液,然後慢慢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下一刻,他慘不忍睹地用手捂住了臉。
「怎麼會這樣?」
他嘟囔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床鋪自然已經變得一塌糊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一塌糊塗的「那種」一塌糊塗。
阿蘭完全無法面對這一切。
他真希望自己能快地忘記昨夜的夢境,但奇怪的是,昨夜那個古怪,旖旎,而且格外下流的夢境卻比任何回憶都顯得深刻萬分,阿蘭甚至能夠清晰地記起那頭外形猙獰的可怖野獸是如何用舌頭和爪子,一寸一寸地將他從裡到外徹底壓榨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