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晔看着桌上的吃食,眸光微转,一身气势宏伟,要说不愧是男主,气势还是有的,只要不假惺惺骗人时,还是能唬住一些人的。
“不晚不晚,还未动筷,请殿下上座。”沈纲卑躬屈膝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晔很满意沈纲对自己的尊敬,微微颔首,众人自觉让开了路,云晔负手径直走向首位正中间,路过盛颜卿时脚步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走上去。
掀起衣袍,落座,笑道:“怎么这么久都不开席?”
“回殿下的话,盛大小姐原本答应了要在家母的寿宴上表演水袖舞的,内子已经将乐手请来,家母也十分期待,可盛大小姐却如何都不愿意跳了,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沈纲苦笑一声,“也怪不得盛大小姐,是下官没本事,不如盛家姐夫,若是今日过寿的是姐夫的母亲,想必盛大小姐就不会出尔反尔了。”
一句话,内涵了盛国公府和盛颜卿两个。
盛国公沉下了脸,冷冷看着沈纲,这哪里是在逼他女儿,这是在逼他!
若是不跳就是他看不起沈家,若是跳了那与舞女何异?
他早就知道沈纲对他们家有敌意,但念在妻子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能忍的都忍了,可如今想要侮辱他的女儿,就不行!
正要拒绝时,云晔诧异的看了盛颜卿一眼,“既然答应,当然要跳了。”
说着,暗中给盛颜卿使了个眼色。
只是一个舞而已,跳就跳了,他让盛颜卿跳既能够满足沈家的虚荣心,又能告诉众人他这个太子的威信有多高。
云晔很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他愿意,盛颜卿却是不愿意的,正要说话时,门外再次传来骚动。
“晋王殿下到——”
今儿是什么风啊,先是太子殿下来了,又是从不出门的晋王也来了……
沈家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沈纲也愣住了,就这么愣神没来得及迎接的功夫,云止那标志性的黑木轮椅出现在视线内,往上是熟悉的狰狞鬼脸。
南越国晋王,容貌被毁后以鬼面示人。
“参见晋王殿下。”众人再次行礼,云晔也坐不下去了,“九皇叔。”
纵然他是太子,也不得不像云止行礼。
因为太子可以不是他,但是晋王一定是云止。
这也是云晔为什么一定要铲除云止的原因之一。
“起吧。”云止转动着手中的白玉珠子,看都未看旁人,月歌直接将轮椅推到盛国公身旁,盛国公连忙弯腰,被云止抬手制止。
“国公爷无需多礼,本王是你的晚辈,应当去府上拜访,情况特殊,不得不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同国公爷见面。”
云止一句话就让沈纲面色微变,云晔脸色难看。
说沈府是乌烟瘴气,那他这个前来贺寿的太子又算什么?
盛国公受宠若惊,“王爷言重了,您这么说真是折煞老臣了,如果有可能,老臣愿意永远对王爷行礼。”
而不是当你的长辈。
云止听出话外音,直接忽略了,目光落在许文君身上,声音不喜不怒。
“刚刚本王在外面听着你要让盛姑娘跳水袖舞?”
许文君被冰冷的目光扫到,喉咙一阵冰凉,她颤声道:“是卿儿自己提出来的,可临了又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