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黑色摇曳滚动,作为范围最广的势力,大夏皇朝即将面临着最多的敌人,战士们远望皇城方向,百姓们早已按照禁令躲在一个又一个避难所之内,听得仿佛从天上传来的钟鼓之音
金碧大殿之前,文武百官位列,紫气云彩氤氲如雾,天上帝星高照,青年梁紫微身着帝皇之服,坐上龙宝座,百官五拜三叩行礼,口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紫微星彻底点燃,竟亮比日月!
身处境外的楚棋忽而停下脚步,凝望天空:“麻烦了。”
皇宫上空,举朝之气运升腾化为一把惊世巨弓,弓弦拉满,箭矢飞射!
又有人在另一面被拦下,被拉入秘境之中。
“退下。”
夏武帝梁木位于山峰俯瞰,下方的平原上,黑压压的军队绵延而沉默。
“朕的命令已经无用了吗。”梁木看向位于十万将士最前的将军,怒意仿若惊雷。他又说了一遍:“退下,我不想和你动手。”
“退不了,”定北将军终于开口回答他,声音铿锵,“身后便是我们辛苦打下的地盘——寸步不让!”
轰隆隆——铁骑飞踏,暴雨如注!
虚空。
忽而一阵柔和微风拂过脸颊,逐渐得心应手破解阵法的墨沉动作一顿,捕捉到了某种气息。
“……”
他沉默着看向一侧,目光穿透无尽远的虚空,那轮人造的太阳耀眼而夺目,即便仙境摧毁也需要耗费数个钟头,而燃焰仙尊面前,赫然已经多了一道拦路的身影。
墨沉目光幽幽,喃喃地唤出那缕幽魂的名字:“风圣清……”
“怪不得你的‘复活’并不完全,”燃焰仙尊道,“原来是少了一缕遁走的元神。”
“我风尘仆仆地赶来,你怎么只会说这种怪恶心人的话,”风圣清还穿着居家常服,拍拍衣摆间,身上衣物已换为原先修炼时的衣袍,笑眯眯道,“别惦记了别惦记了,人死了就别整什么奇奇怪怪的复活好吗。”
他神情变得冰凉:“样子太难看了。”
燃焰仙尊嗤笑一声,不为所动,听不见任何劝告。
下一瞬,火焰与狂风在虚空中猛然相撞,气浪沸腾起千万里,如海似渊的黑潮被冲刷得往后退出千里地,水面蒸腾上涌,多少人形哀嚎泯灭。
墨沉以袖袍掩面挡住余波,片刻放下,眼中划过一丝挣扎和思索,片刻,那些情绪沉降,他就这样看着两位仙尊交锋,等待着。
除了墨沉之外,围观这场交锋的还有一存在——白面团。它的意识化为万千,散落在无数处,正在飞快地淡化至虚无。
清风拦不了燃焰……若鼎盛时期的两者对上,胜负尚未可知,可此时一者为只能存续一刻的残魂,一者为全盛之姿,那么结局便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连悲恸之情都感觉不到,白面团看向他处。
来自黑潮的敌人不畏生死、不畏低境攻击,到来的高境界者如海,即便被压制,也能以群攻法取胜,或是直接借助虚空中阵修的帮助破开一片区域的阵法。何况有一部分地区的阵法节点已经被攻破了。
短暂的失利后,敌人迅找回了优势。
厮杀惨烈,毛丸丸作为领袖过于夺目,成为西洲敌人的众矢之的,她一人硬抗数十位渡劫,数次被黑潮淹没,又挣扎着脱出。
寒风凛冽,她诛杀四位渡劫,重创七位,兔起鹘落间,她背后骤然闪过一抹寒光!
“噗呲”!一杆银枪洞穿了毛丸丸的腹部,鲜血横流,“砰”!银枪拔出,毛丸丸轰然又被打落入无尽涌动的黑潮中。黑色的河流汹涌澎湃,掀起巨浪,她没能再挣脱而出,只有一面镜子从河流里飞出,咻的被另一名渡劫大妖接住。
幼崽们的哭声断断续续,想哭又不敢放声哭,一声又一声呜咽,哀哀戚戚漂浮在这片被黑潮覆盖的大地上。
崇山书院遇袭,往日平静祥和的书院蒙上血色阴影,尘土弥漫,老到极致的黄犬身上负伤,虚空吠叫与来敌对峙,弟子的尸体扑通倒下,又被逐渐增长的黑潮覆盖,四面都是血腥味。
剩余的弟子们躲藏入院中,在院中与敌人进行纠缠,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红香抱着残破的三圣画卷,洞天一放一收,霎时收入一群受伤严重不能对敌的弟子,他看着院中生的一幕幕,眼睛赤红,几乎要滴下血。
书院好不容易有了几分复兴的好光景,如今却什么都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