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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法律和资本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第1页）

陈恕川脸上依旧凝固着那种半笑不笑的表情，直接掏出手机，刷了一下宋澈的二维码。

然后，宋澈听到悦耳的金币落下的声音，“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陈恕川换了个姿势，身体向前微倾，一只手搭在书桌上，说：“我买你五个小时，开张发票，horologist（计时者）。”

宋澈听出了男人话里的隐喻，右手捏紧了拳头。

侮辱！这是彻彻底底的侮辱！

她睁大双眼，瞪着陈恕川，眼眶已经通红，泪水在里面打着滚。

连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陈恕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宋澈能接住这个梗。

horologist是电影《加勒比海盗》里面的一个谐音梗，本意是计时者，海盗听不出来这个词，以为是whore-logist（妓女）。

电影里，这个梗的设计倒很贴合海盗的身份，而horologist这个词很小众，因此陈恕川也暗戳戳地以为，对面的人根本听不出来。

但看女人的反应，明显是他判断错误。

他恍惚了一下，自己是真的过分了。

宋澈用力紧闭上双眼，却很快调整好了表情。

再睁眼时，眼底已没有一丝情绪。

一万块，对陈家少爷来讲，不过是走在路边，看到一条流浪狗，然后随手把吃不完的包子扔了过去。

但对她来说，不是。

如果她是豪门千金，她甚至可以在这里摔桌子砸板凳，大发脾气，然后潇洒地说退钱不干，转头就走。

但她不行。

释放情绪，是奢侈品。

她不配。

宋澈清了清喉咙，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淡淡地说：“好的陈先生，从现在开始，我是您的专属律师，将竭力为您提供最专业的服务。”

陈恕川表情清冷，抬手从桌面的书立中抽出一沓文件，放在宋澈面前。

“这是美国西蒙影业传来的备忘。今年，幕见传媒将与他们进行一项影视合作。我需要宋小姐仔细看看，这份备忘录里面，有什么需要我司特别留意和注意的地方。”

宋澈坐下，大致翻了翻文件的几个标题。

厚厚一摞，大概有二三十页，密密麻麻全是英文。

她迅速调整好工作状态，从包里面拿出圆珠笔和笔记本，一边看一边做记录。

男人打开电脑，侧过身子，自顾自开始处理起工作来。

办公室里很安静，男人的眼角余光瞟到女人在写字的手，指节白皙纤细，却又自有一种力量感。

大概过了快一个小时，宋澈抬起头来，笔记本上已经写满一页。

“陈先生。”

陈恕川停下手中的工作，又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漆黑沉敛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