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85年到95年的黑道是野蛮凶悍的,那么95年到o5年,这个阶段的黑道,是嚣张无序的。
我不是很清楚,北方的黑道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但南方的黑道,我是亲眼目睹的,有些事儿,是亲身经历的,是当得起嚣张这个词的。
有多嚣张呢?
说两个真实例子。
o5年,具体几月份记不清了,五溪(化名城市)海天网吧,凌晨两点多,两百多个非主流包围海天网吧,将网吧内上通宵的一个19岁青年,拖到网吧后门,活生生挑断了脚筋。
o1年,四百多个流子,包围五溪城中派出所,派出所所长和里面的公安躲在里面,连门都不敢出来。
虽然流子与派出所公安没有产生直接的肢体冲突,但这样一幕,给路过市民造成的心理冲击,是无法估量的。
……
白金汉宫后门,此刻我也面临类似的情况。
我不知道对面来了多少人,这么多人密密麻麻的挤在路上,宛如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模样,给人的心里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别说出租车司机看了心慌手抖,就连我们五个在道上打流两年的“专业人士”看见这场面,内心都哆嗦得不行。
“兄弟。。你。。你们就在这下车吧,你。。你你们看见了,路都被堵了,下车。。吧,算我求。。。求你们了。”
司机哆哆嗦嗦的说道,目光带着哀求的看着副驾驶的我。
说实话,我有点虚。
没有车子,要我们下车,靠双腿走到酒店后门?
从岔路到酒店后门,大约不到一百五十米。
但就是这一百五十米,绝对是天堑一样的道路!
我有点难以想象,那将是怎场景?
是,我和羊克、宋哲三人都带着枪!
但就算带着枪,也不见得安全!
这么多流子,谁能保证里面没有像羊克这种脑血栓的?
万一蹦出个脑血栓的,拎着枪跟我们对着干,在这种混战中,只要气势被压了,那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既然峰哥要我把车开进去,我就必须开进去!
如果不是峰哥带着我们,闯白金汉宫堵吕薄荣,刘八斤和刘彦明别想完整回来。
我不知道峰哥什么态度,但眼下,他还在酒店里。
既如此,我怎能跑?
马路上的流子,有的吹口哨,有的向车内的我们比中指,见我们不敢下车,外面嘘声一片。
我扭头看向后座的宋哲:“老五、老三你们有多少现金?”
“没现金。”
“娘的,出来办事,带现金干屌?”羊克也摇摇头。
我在心里叹口气,看向司机,用很诚恳但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师傅,我们需要这台车!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下车!回头你到江陵县,找何嘉祥,这车原价多少钱,你来找我,我一分不少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