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莫名其妙的就会走到那个叫外婆的饭馆后面,会不受控制的走到那条叫八里巷的地方,而我住的地方在双塘街,离八里巷有五里多路。。。
和朋友去吃饭时,我下意识的会选择外婆饭店,即便这是个苍蝇馆子,但在这个饭店里,曾经有过一刹那的猝不及防的风情。
刘八斤曾经笑话我,问我是不是看上饭店的老板娘了,我含糊着说是,却不敢告诉刘八斤,我在这等一段可能会出现,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的丁香姑娘。
我怕告诉刘八斤,刘八斤会哈哈大笑,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个傻逼。
我更怕刘八斤,怕他背着我偷偷打听到了丁香姑娘,并向她起猛烈攻势。
刘八斤这人太骚,胆子大,脸皮还厚,我拍马也赶不上他那泡妞水平。
宋哲曾经看出了我的魂不守舍,悄悄的给我支招:
他让我叫两个兄弟,每天开十块钱工资加一包白沙烟,两个人二十四小时在八里巷头与巷尾守着,只要这个女孩住八里巷,就一定会出现。
现她以后,就给我打电话,然后,让这两个兄弟上去调戏,然后,我在“恰好”的时间,宛若踩着七彩祥云赶到的英雄一样,救她于水火。
这么一来,故事的开始也有了,而她必定因为我的拯救,而对我产生好感甚至以身相许。。。
我承认,这是个烂俗但好用的方法,但我并没有这么做。
或许是受我外婆的影响,我骨子里有很纯粹的理想主义情结,我觉得爱是个很纯粹的东西,我不想让这事儿变得功利。
……
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在一个多月以后。
依然是黄昏,依然是细雨朦胧的天气,依然是在八里巷,我无意识的开着蓝鸟来到巷尾,然后,我再次碰见了她。
多年以后,我回过头细细思考后现,如果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一个很尴尬的巧合,那我们第二次的见面,人工设计的痕迹,实在很明显。
但沉浸于当下局内的我,并不会多想,即便是想,我也只会想到宋哲。。。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就给我安排了这一出!
……
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在八里巷尾,我在车内,她撑着油纸伞,背着个浅蓝色的小包,在她后面,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男人,快步上前,从后面搂着她的腰,猛力往巷子边的阴暗角落里拽!
我把车停在巷子尾,抽着烟,一支烟刚抽了两口,就碰见了这一幕。
我很难再回忆起当时的情绪,我当时一句话没说,完全是本能驱动的,一把抓起放在中控台的大哥大,推开门就冲下车。
冲下车的那一刹那,我忘记了我是江陵道上有名气的流子的身份,我也忘记了,那个跟在她身后的穿牛仔裤的不轨男人的手里,拎着匕!
我想,他有没有凶器,对我而言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即便他拿的是来复步枪,腰上捆着炸药包,我依然会冲上去,不会有刹那的迟疑!
于是,我冲了上去,在巷尾无数小摊主和路人惊愕的目光中,用我的大哥大,砸在他后脑脖上!
我的大哥大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我砸了那人至少三四下,他的匕,也划开了我的大腿与胸膛,在周围无数人目光的压力下,他终于揣着带血的匕,仓皇跑路。
在送医的慢慢游车里,我躺在她的怀里,我闻到了熟悉的清晰的宛若薄荷一样的香味,看见她那张焦急忐忑的脸,我的伤,顿时就一点也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