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凌垣进宫来了。”太后恍然,随后说:“今日怎么想着进宫来?宫外没好玩的了?”
这宫里活下来的,个个都是人精,长公主哪能不知太后说的她府里那些个欢好的男子,说:“那不能,母后不知,一个新鲜玩意儿能用上许久,这新鲜玩意厌恶了换一个就是,何愁没好玩的?”
她身上的熏香实在惹人头晕,太后手撑着脑袋,阖上眼赶客:“想来你也不是特地进宫来见哀家,没事就退下。”
“女儿肯定是来看母后的,”长公主低低笑道,“不过也有其他乐子,不过嘛,乐子还没来,先叨扰叨扰母后。”
太后看她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头疼不已,伸手让郭氏扶着去了内间。
“呀,看看谁来了,这不是咱小啾嘛!”
长公主吃了一盘果干,正要去外面消食,与来永孝殿请安的容清樾迎面撞上,摇着折扇亲切迎上去。
“姑姑安好。”容清樾一样面带笑意向长公主福了福身,伸头看向听见声响出来的郭氏,问:“嬷嬷,祖母呢?”
郭氏不着痕迹瞅一眼长公主,慈蔼地说:“太后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头疼,去后面小憩了。”
容清樾松开与长公主交握的手,说:“严重吗?叫太医了没有?”
“无碍。”郭氏摇摇头,说:“休息一下就好。”
容清樾神色微松,说:“离开宴还早,我等祖母醒了一道过去罢。”
长公主静静看一会儿两人一来一往的讲话,笑意不减,只眼底升起些许不耐。
容清樾坐下,郭氏遣人上茶。
室内一片幽静,西晒的阳光从小轩窗漏进来落在小几上稀稀疏疏,室内的檀香浓重了些,颇有熏人的意味。
长公主收了折扇,说:“小啾,时辰还早,母后应当还要再睡会儿,你随姑姑出去走走?”
郭氏看日光正盛,委婉说:“长公主殿下,太后最疼爱殿下您是知道的,定是想睁眼就见到殿下。”
长公主仍旧笑盈盈地回绝了郭氏:“无妨,只出去一会儿,半个时辰就回。”
太后苍老的声音在里间,叫郭氏进去,低声说了几句,郭氏再出来,对容清樾说:“殿下,太后说她还有些疲乏,还要睡许久,您可以先于长公主殿下出去走走,在这坐着也无趣。”
“也好。”
容清樾应下,与长公主去往御花园。
在长公主面前与在永宜公主面前不可同语,菡萏不敢让殿下亲自撑伞,老老实实不远不近跟在主子身后,挡住过强的光。
“听闻你在宫门外斥责青鳞卫总督的女儿?”
长公主似是随口一提。
“程小姐年纪尚小,家中女眷又少,无人管教,口误遮拦了些。”容清樾不直接承认也不否认,道出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