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桉:“这就意味着有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曾揭开过瓦片,而后又将瓦片重新盖上,故而那几张瓦片上的尘土会少一些。”
苍舒语霖:“所以呢?”
月桉:“八方客栈三楼,高六尺,两壁宽二尺半。这么大的宣纸市面上很难买到,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只需到造纸坊定做即可。”
“要想找到是谁定做了宣纸并不难。”
此时除了苍舒语霖外旁的人都皱着眉头,完全不懂月桉到底在说什么,八方客栈的案子为何会扯到宣纸的长度宽度上面去。
苍舒语霖突然笑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狡辩的必要了。
“你是怎么现的?”
月桉:“那幅丑得惨绝人寰的画确实能让人多看一眼。”
苍舒语霖:“我倒是遗落它了。”
月桉:“雁过留痕,不管你再怎么小心翼翼,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苍舒语霖长吸一口气,她心中仍有不甘,“所有人都是我杀的,我承认。”
周坤拧眉望着苍舒语霖,说道:“你是如何杀的人,还不快从实招来。”
苍舒语霖:“殿下说得对,原我是打算随机杀一人嫁祸给江鹤。我不在乎手上多一条人命,横竖我都杀了那么多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提前一天准备了一幅醒目的画放在楼道尽头,谁若是住在楼道尽头便能轻易看到这幅画。”
“而后我又写了纸条约江鹤八方客栈见,假意说要告诉他脱骨尸一案凶手。”
周坤:“你如何能保证江丞相一定会住那间房。”
苍舒语霖轻蔑道:“我提前预订那间房,瞧见他来我便退房即可。”
“中间虽然生了一些小插曲,好在并不影响我计划的实施。”
“待他住下后我便趁他下楼时将两个房号对调,再将事先准备好的伪装楼道尽头的画从房顶上笔直垂下,待那冤死鬼看到这画又瞧见房号时当然就毫不犹豫相信这是他住的房间。”
“只要他一进房间,我就立刻将画销毁,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
纪林:“你如何能保证他一定不会再次出门?”
苍舒语霖:“我早已在房间点了催眠香。”
纪林:“那你又如何能保证江丞现死者进错房间后不会提醒他换回来?”
苍舒语霖嘲讽道:“你与他同朝为官几十载竟还不知他是何秉性?他那虚伪的德行,难道会将一个熟睡的人从梦中喊醒只为换一间几乎相同的房间?”
纪林沉默。
董卓越似乎也现哪里不对,皱眉问道:“不对,我确信当时八方客栈里的人就是已经死去的那个苍舒语霖,若人真是你杀的那你们是如何做到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交换的?”
苍舒语霖神色黯然,“哥哥像是早就现了我要做的事,待我将画烧毁后他便提出替我完成之后的事。其实蛊虫我早已放进了死者房间,待香燃尽后蛊虫便会苏醒。”
董卓越又道:“那他的尸体呢?尸体去了何处?”
苍舒语霖勾唇道:“自然是被蛊虫吃干净了。”
董卓越:“那之前?”
苍舒语霖:“前期蛊虫还未彻底养成,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苍舒语霖自顾自又道:“我以为只要有人死在他住的那间房,那他一定会被怀疑,到时候我只需要偷偷将蛊虫藏进他的家里,届时他便无理可辩。”
“终究是我太天真了,权势滔天的大人物岂是我能撼动的。”
月桉:“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做的这一切毫无意义。”顿了顿,又道:“你就不后悔吗?”
苍舒语霖失神,喃喃道:“后悔什么?”
月桉:“你失去了所有爱你的人。”
苍舒语霖反问:“后悔有用吗?”
“既然没用,我为何要后悔。”
月桉:“其实你没必要杀害你哥哥和沈鱼梦的,他们绝不会背叛你。”
苍舒语霖低头笑了起来,为什么要杀害哥哥,为什么要杀害义母。她只是太害怕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