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头也不回。
王良不能进垂花门,在外头急得跺脚。但他心里却暖烘烘的一片。
温锦回到通往梧桐院的小路上。
远远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墙根儿,抱着腿,脸埋在膝头。
她快步上前,低头看着半夏。
“你也觉得自己命贱?你的健康还比不上扫地重要?”温锦问。
半夏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温锦回来地这么快。
原本以她的本事,温锦在一丈开外,她就能察觉动静。
可这会儿……她实在太疼了,整个人都蜷成一团。
“婢、婢子不是偷懒。歇、歇一会儿就好。”半夏整张脸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每个月都会疼吧?疼起来生不如死。你倒是好毅力,竟然都这么硬挺着。”
温锦皱眉看着她,“但你可知道,小病不治会拖成大病。你再这么要强下去,不止会失去当母亲的机会,还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半夏嘴唇抖了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婢子哪能当母亲?这就是婢子的……命。”
“这就是你的命?”温锦反问了一句。
不等半夏回答,她忽然弯身横抱起半夏。
“啊……”半夏惊叫一声,恨不得当场以死谢罪。
温锦却把她抱得稳稳当当,男友力爆棚地阔步进了梧桐院。
“婢子死罪!婢子死罪!”半夏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温锦斜睨她一眼,“我要救你,你敢死一个试试?”
半夏怔住,哑口无言。
直到温锦把她安顿在耳房的床榻上,半夏才回过神来。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
王妃对她做了什么?
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她何德何能?她怎么配?
“你敢下来?”温锦已经走到门外,仿佛后脑勺有眼睛。
她没回头,就制止了半夏要滚下床的动作。
半夏惶恐不安,甚至盖过了下腹部的剧痛。
温锦去了灶房。
就在半夏惊得一声冷汗时,温锦端着一杯暖热的红糖水和一只小木匣回来了。
“从小落了体寒的病根。月信初潮时,还在寒冷的冰水里泡过。你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
温锦把温热的红糖水递给她,又打开木匣子,拿出一颗圆润光泽的大黑药丸子。
“这是蜜炼的乌鸡白凤丸,主治气血两虚,月经不调,量少,痛经等症。”
半夏双手捧着温热的红糖水,一双眼睛雾气蒙蒙,万分不解地看着温锦。
“没毒,对你的症,吃吧。调理一段时间,日后就不会那么疼了。”
“你还年轻,日后只要注意一些,不会留下病根。不能生孩子什么的……是我吓唬你的,放心,能治好。”
温锦把蜜炼药丸,送到半夏手边。
半夏仍旧是恍恍惚惚的状态。
温锦哭笑不得,“怕我害你?不敢吃?”
半夏摇摇头,拿过大蜜丸,塞进嘴里。
“诶……别咽!先嚼!嚼碎了再咽!”温锦赶紧说。
若不是她喊得及时,那么大颗蜜丸……半夏怕是要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