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情绪泄,记得不要委屈自己。”
“季宴礼。”
“嗯?”
两人快到医院大门口时,余幼笙远远见着门外七八辆摆摊车中卖那个,忽地想起什么,轻声道:“小时候有段时间,我因为沉迷于看云,总觉得外面卖的,和天上的云是一样的味道。”
“我家房子对街就有卖的,我看别的小朋友都吃过,我就天天缠着我爸给我买,后来直到我得了糖尿病不能再吃,他也没给我买过。”
“以前我一直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余幼笙也说不清,她提起这段陈年旧事的理由,只是看着季宴礼就止不住傻乐,
“但我最近现,世界上比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只是我以前没遇见过。”
季宴礼垂眸见她笑容娇憨,柔声:“比如呢。”
“比如啊,”余幼笙故意拖长音卖关子,佯装思考几秒才继续,“比起,你给我做过的每一道菜,我都要更喜欢。”
说完,她欲言又止的抿唇顿了下,最后还是点头表示肯定。
季宴礼适时反问:“听你的语气,这句话似乎还有后半句。”
余幼笙闻言眼底笑意更深,不再多透露半个字,只把悸动心事悄悄说给和煦春风听。
---比起,你给我做过的每一道菜,我都要更喜欢。
---可若是和喜欢你比较,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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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喜欢上季宴礼这件事后,余幼笙的生活似乎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二十七年中,她从未对任何人动心、连暧昧都不曾有,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爱无能,也坦然接受人生缺少“爱情”的非必需品。
她是对善意都诚惶诚恐的性格,意识到自己无法回报时,就会同时斩断别人的给予和靠近。
巧的是,这也是她决定和季宴礼结婚的原因:合适互补,且能各取所需。
而现在人生第一次,迟钝如她觉自己能为他人心动,而这个人又恰好是她的丈夫---逻辑因果听来好笑,但余幼笙依旧感到欣喜。
或许这份欣喜带有她过去刻板印象里、对爱情不确定性的警惕,但至少在大多时候,季宴礼给予她的安全感,足够让余幼笙忘记微小的担忧。
比如周一清晨醒来,她最先感受到,是男人落在她腰间沉甸甸的手。
季宴礼抱她的姿势,从来不是手随意搭靠在她腰间,哪怕在睡梦中,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都会紧贴她脊bei、在环住,总给人不舍放开的珍重感。
为了让男人好好休息,余幼笙昨晚几次重复今天不要早起,才难得一见季宴礼清晨时的睡容。
褪去眼镜遮挡,男人更显深邃的五官越凌厉,哪怕阖眼无言也自带威严。
暖春晨曦透过纱窗柔柔倾泻,落在季宴礼的顶肩头,金色光点跳跃,连悠长平稳的呼吸都是蓄意勾引。
两人距离极近,余幼笙仰头都能看清男人毫无瑕疵的脸上,那些细小的绒毛。
“……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