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弥雪看着看着,眸底越来越浓。
尤清迈看她神色,问,“打算怎么办?”
迟弥雪没说话。
她今天和贺承流相处了三个小时,他愣是一句都没说,从他的表情里也捉摸不出他不开心的痕迹,又或许是她忽视了。
现在想起来,他只有一个行为反常得不像话——
天没亮就来敦行星了。还是来找她的。
迟弥雪陷入深深的沉默。
后面尤清迈说什么,她没怎么在听。
迟弥雪给贺承流点了通讯,他在休息室里,好像正在编辑什么东西,心不在焉地应着话。
迟弥雪观察他的神色,从垂着的眼皮,到挺翘的鼻尖,再到红润的嘴唇,没有哪个地方能透露出被背刺的伤感。
明明平时遇到点什么事就炸毛,现在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
看来是真伤着了。
易感期算是一波三折地过了,激素恢复正常水平,数据指标完全达标。
迟弥雪办完手续出院的时候,尤清迈刚到医院门口,手里提着一些稀有水果和一瓶酒。
迟弥雪:……
来医院提酒,很符合尤大小姐的风格。
黎弃躲在尤大小姐身后,畏畏缩缩。
迟弥雪看都懒得看,对尤清迈说,“心意收到了,回去吧。”
尤清迈一看,就知道这关不好过。
“别介,”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黎弃,自己迎上前来,长臂一收,揽住迟弥雪肩膀,“都这么久没见了,不想好好看看我?”
她说,“我来也是想跟你说,刘易斯被星警拘留了。”
她聚拢三个指头,说,“非法入室,没有证据,但得关七天。”
迟弥雪说,“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尤清迈站住了脚,收回手臂。
晨曦下,她的唇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她说,“他以为你来首都星,是为了找亲生父母。所以借着送客人回家的机会,进一个医生家里,摸了人家书房智脑,试图找看看当年的出生记录。”
她说着,抽出细长的香烟,分了迟弥雪一支。
迟弥雪实在不想评价这种行为有多蠢,她狠狠吐出一口烟雾,侧过脸来,“你转告他,少做点自我感动的事。还有,别坏我的事,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他。”
说完,又吸着脸颊抽了一口,把烟蒂扔在地上踩灭,抬腿离开。
尤清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转头对黎弃说,“别往心里去,她就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说着,视线落在那抹喊打喊杀的背影上,夹着香烟,默默抽着。
这是周末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