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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的耳朵尖轻轻颤抖,旋即还是垂头丧气地往办公室外走。
它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看她。
周云汐挥了挥手。
并不心软。
她不想让猫听她们谈话。
周云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当着猫的面说云恕的事,她就觉得猫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索性就不让猫听了。
她理直气壮地想。
纪星把文件夹递给她,神色复杂:“我很抱歉,但……董总的要求我不能违背。”
周云汐笑了笑,轻嘲道:“你嘴多严啊。”
明知道她一度找人找得快要疯了,嘴还是能闭得跟上锁了一样紧。
她甚至宁愿带着她去看病。
让医生告诉她,所有的记忆都是她的幻觉。
也不肯给她留下一点点希望。
纪星并非全无愧疚,但也的确不多。
她双手交叉,语气冷漠:“那是你最火的时候,你本来可以好好赚钱,和星驰共赢,可你偏偏是个恋爱脑——我们也没办法。”
周云汐低着头翻看文件,指尖落在照片上。
她神情怔怔,并不答话。
纪星像是早有预料似的笑了。
“以一个专业经纪人的角度来说,就算是现在,我还是不认同你谈恋爱。”
老旧的照片上,女人依然容颜模糊,却仍有着她记忆中的姿态。
周云汐抬头,打断她的话:“我们不是恋人。”
纪星无所谓地耸肩:“早晚的事。”
周云汐张了张嘴。
她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纪星笑了一下,走到她的面前,指尖点了点文件上的字。
“事实上,我们查到的也不多。”
第一张拍到形似周云汐口中的云恕的照片,是从一位一年四季蹲守在江边抓拍的风景摄像师那里得来的。
地点是周云汐提供的,云恕常常会去的江边。
摄像师说,那是个很奇怪的人。
明明长相挺漂亮,但只要一转过身,他又想不起来是怎么个漂亮法。
他再一个错眼,她就会跟水滴汇入大海似的融进人群,气质寻常到没有一点特色。
而他偶然拍到的几张照片里,每一张的她都看不清模样。
为此,摄像师一度怀疑是设备问题。
纪星知道消息后给了他酬金,让他长时间去观察那个人的东西,最好再多拍几张照片。
但她只神色匆匆地在江边出现了几次,就再也没现过身。
摄影师最后一次看见她,她憔悴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是肉眼可见的命不久矣的样子。
那时正值周云汐大火。
她在节目里跟主持人说,她进娱乐圈的目标就是站到最高处,让走失的人能在任何地方看到她,找到回家的路。
主持人问:“然后呢?继续为演艺事业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