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性地摆手:“随便你。”
周云汐从善如流:“那我就叫你云恕。”
她顿时苦恼地揉了揉额角,像是遇到了什么绝世难题。
“我说了,我不是她。”
“那你为什么要管我?”
“因为我是……见义勇为的‘雷锋’。”
周云汐微笑:“见义勇为的话,那你该帮的是被我揍的那两个。”
她一顿,诚恳提问:“那帮你的话,用谁举例比较合适?”
“只有云恕才会一直帮我,而你已经帮了我好几次。”
“……我就不该送你回来。”
“云恕才会不问缘由就跟我回家。”
周云汐斩钉截铁:“逻辑闭环了,所以你就是云恕。”
对方:“……”
她挫败地叹了口气。
为了让她心服口服,周云汐还替她补充:“你那些话也是云恕跟我说过的。”
这次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辩驳:“我……是个好人,当然得劝你别做傻事。”
至于话里内容的重合度,她本来就是脱口而出,自己都有些恍惚,还当真解释不了。
见周云汐还要再举例,她认命地摆了摆手。
“行吧,你乐意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周云汐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很小声地唤:“云恕。”
是思念深沉如海,开口却字句轻简,小心得像是害怕惊扰了一朵飘摇的云彩。
云恕无端地心软,认命似的应了声:“……嗯。”
周云汐继续喊她:“云恕。”
她也认命地应。
周云汐孜孜不倦地喊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开始还有点不自然,答应到后头不仅顺畅了,还自然地打断了周云汐。
“好了,别喊了,你好歹让我知道一下云恕到底是谁吧?”
周云汐沉默了一瞬,将信封里的照片递给她。
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还是匪夷所思:“我和她长得完全不一样。”
周云汐垂眸:“我知道。”
她更是不解:“那你?”
周云汐偏过头,执拗地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纤细有力,匀称白皙。
没有云恕右手虎口外侧的红痣。
没有云恕刚学切菜时在尾指留下的疤。
更重要的是,云恕的手并不是这样养尊处优般的白皙无暇,肌肤细嫩。
云恕需要做很多事,还要养不懂事的小孩儿,手上带着薄薄的茧。
周云汐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非要带她回家坐一坐。
她被那种莫名的直觉缠绕得快要窒息。
周云汐也觉得自己行径疯迷。
但没关系,是她主动凑上来的。
周云汐看着她,一字一句,满是偏执。
“虽然完全不一样,但我知道你就是云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