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苦短,时间如白驹过隙,雷忠民和燕沉浸在爱河里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在他们的意识里,已经没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分别,田野里、山沟底、草丛中、树林里到处刻印下了他们的足迹和羞于见人的放纵。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变得大胆起来,这样难免被有心人看出了马脚,有些去野外疯跑和玩耍的孩也现了他们的踪迹,一传十十传百,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他们的事情大多数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没有当着他们的面破。
纸里包不住火,最后雷恒茂也知道了雷忠民的事情,他脸皮子臊得慌,可是他没有办法,眼看着儿子爱得死去活来,他怎么忍心让孩子再受委屈呢。可是自古以来婚姻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子自己私定终身终究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这算什么么,你不要唉声叹气的。国家不是也讲婚姻自主哩么,娃大了找对象也是自然的事情,年轻人就这样,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往心里去。现在就好好想想怎样把这个事情圆好,你对不对。”雷恒义对老伙计这么。
听了雷恒义的一番开导,雷恒茂也觉得心里能舒坦一些了。事情既然生了,就不要想丢人不丢人了,也不是杀人放火偷人的极端,都是两个单身,也算正常。
雷恒茂知道雷燕是一个人梢子好闺女,为了孩子,他涎着脸皮托雷恒义去燕家上门提亲,但燕的父母终究没有看上他和他的家庭条件。
“你不能这么想宏权。忠民这个孩子有文化有脑子,将来的成就不会在你之下,我们要将目光放长远一好不好。“
“呵呵,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一听到恒字辈的子弟要过他,雷宏权更是怒火填胸。雷恒义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就轻轻的煽了自己嘴巴一下。不料想雷燕突然从门外闯进来跪在了父亲面前:“我就喜欢雷忠民一个人,别的人我看不上,我宁愿老死我不会离开雷忠民的!”
在雷恒义面前,雷燕的这个举动不但没有打动父亲,反而更是丢了雷宏权的面子。雷宏权突然操起放在桌子上的鸡毛掸子就要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幸亏雷恒义死死地的拦住了他。
“好!我今天也当着你恒义爷的面把话清楚,就是你去跳井上吊,你也休想跟着雷忠民去要饭!除非我死了,你狗日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老子活着,你就休想!”
雷宏权把话绝了,雷恒义只能长叹一声离开这个疯子。
“怎么样?”雷恒茂斧子眼巴巴的看着雷恒义的嘴巴。雷恒义取下烟袋锅子:“你们就死了这份心思吧!”
雷忠民心抽着疼痛不已,眼泪在眼眶里晶莹的含着终于吧嗒一声砸在了脚面上。雷恒茂夫妇反倒长舒了一口气。
母亲孩子,没有啥,想开些,怪你父母没本事,你就是真的和燕成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和人家来往呢,门不当户不对,也只能是受气的包。不要想了,这就是命。
“哼,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人的命天注定,再怎么蹦跶都不用。你以为你是天老爷!你不是么!”
“你真是!那么多话干什么,孩子心里不难受哩?你就不要挖苦他了。我相信我侄儿将来的日子一定会过这个雷宏权的,让他狗日的后悔去吧。我们不伤心,我们要昂起头来给他看看,我们雷忠民是天立地的男子汉!眼光放大些,世上的事情多着哩,我们不要因为这个耽搁了我们的前程!”
“我明白,二叔!”雷忠民。
可雷忠民毕竟是深爱着雷燕,他痛彻心扉,他恨不得日了燕让燕怀上他的骨血然后造成既成事实看他们怎么办,她知道燕肯定会配合他的,但他思前想后终究没有这么做,他觉得自己是人不是畜生。要是未婚先孕,那个时候唾沫星子真的会淹死他们的。
自然,消化这段伤感需要些时日,苦相思相思苦,雷忠民知道了什么叫做为伊消得人憔悴。事业不成功,爱情失败了,这以后还会有什么灾祸在等着自己呢!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雷忠民变得无比懒散仿佛游离于世外,他现在不仅是二流子了,他现在就是人们眼中的流氓!
过了一段时间,雷忠民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像话,怎么能让父母心的服侍着自己呢!面对天地,面对任劳任怨一心惯着他的父母,雷忠民不想再伤害他们了,他终于良心现,他感叹自己的身世,觉得自己这一番经历简直是荒唐。这个时候,唯有父母知道儿子的苦不肯骂他一句。
雷忠民感到自己简直不是人,他写下血书痛下决心要改邪归正,终于攥着锄头誓要做一个合格的农民。
雷忠民下地干活了,人们冷眼相观,可是雷忠民用自己的恒心打动了人心,最后人们终于得出结论,这一回,雷忠民真的改邪归正了。
雷忠民一体验,方知集体经济已经显出了末日的光景,原来自己没有深入进去,只感到整个生产队热热闹闹生机勃勃的真的挺好的,今日刚一接触,便知昔日印象只是表面文章。
你看,父亲一辈的老社员仍然积极努力的参加着集体的生产劳动,即使这样,他们一半的心思已经跑到了自己的自留地里,每日都盘算着怎么经营好这二分田地以弥补生产队分配的口粮的不足。生产队分的口粮只够一家人半年的吃喝,其余的时间必须自己想办法,自留地当然是选必须经营好,但是自留地毕竟太少,更多的时候还要自己养一些家畜家禽或者出去贩卖些瓷器换一些玉米大豆麦子弥补口粮,雷忠民的父亲就是这么做的,胆子更大一些的甚至进行长途贩运做起了较大的买卖,但是这些长途贩运被定性为投机倒把活动,一旦被抓住是要判刑的,村子里的雷志成因为这个坐了八年监狱。
但是,生存的压力太大了。为了生存活命,他们不惜铤而走险。
村里的青壮年就不同了,他们的劳动积极性几乎已经丧失殆尽,每天出工先是混工分,其次是大家凑合在一块图个热闹,只要村干部生产队长不在跟前,他们就会趁机打扑克织毛衣互相打闹追逐只是出工不出力,同时在他们中间也出现了大量的偷摸行为,偷棉花的偷苜蓿的屡禁不止,有些妇女把棉花塞在裤裆里让你防不胜防。这样下来一年到头,社员们从生产队里分不了几个钱。